“滾。”慕容夜慢慢抬起冷夜流霜,指著那紅袍脂粉男。
那男子連忙嬌弱的躲在了他叔叔的後麵。清凡摸了摸鼻子,這男人一看就是個受,難不成還和自己叔叔有不正當的長期男男關係?這樣會不會太勁爆了一些。
暗紅色的光芒一閃,那老者手中拿著一把暗紅色的大刀,朝慕容夜揮來。那邊兩人正戰的激烈,老者暗光流動,魔氣暴漲,那把大紅刀舞的不可謂不是虎虎生威,而慕容夜雖然並不是處於下風,卻讓人感覺在有所猶疑,並沒有出全力,隻是防守為主。
清凡向旁邊靠了靠,卻不想一個白色的爪子朝自己襲來,還招招都朝胸部抓來。清凡連忙轉身避過,拿出金波鞭狠狠朝那個爪子的主人紅袍脂粉男抽去。
就在那抽去的一瞬間,一股像是窩贓許久濃鬱的惡臭味,迅速的以極大的殺傷力散發開來,脂粉男被臭味一怔,沒有及時的避開鞭子,倒是狠狠地挨了一下。而遠處慕容夜與那老者二人混戰的身影好似很微微頓了那麼一頓,兩個人似乎都很默契的同時向更遠處打了去。
清凡雖說早已知道那臭蜘蛛的味道實在強悍,卻也給這很久沒有透氣的鞭子,熏得有些頭疼。
那紅衣脂粉男顧不得被抽到的傷口,飛速飛離清凡周圍,捂著嘴巴嚷嚷道:“哎喲,我的小心肝呀,這魔界少主品味也太特彆了點,你也好歹是個正派女修啊,去哪兒鑽的那麼臭啊,你也不洗洗。”
清凡緩了緩呼吸,想了想開口道:“我也懶得和你打,隻告訴你,你認錯人了,我不是慕容夜的心上人,我師妹才是,你也不要想著將我綁去了。”
脂粉男繼續捂嘴笑道:“小美人說笑了,這麼大夜裡,花前月下,孤男寡女,不是有私情還是有什麼?”
李清凡皺著眉頭,喊道:“你睜開眼睛看看,哪來的花前月下?你給我在這石頭堆上找朵花來試試。”
脂粉男見清凡喊得如此彪悍,又捏著鼻子超前幾步,說道:“你不是他心上人,那你們半夜在這裡私會為了什麼?”
清凡一下語塞,總不能說是為了把悅花.獸.交給慕容夜吧,現在這人隻把自己當做慕容夜的小情人主要攻擊還是朝著慕容夜去的,若是讓他們知道悅花獸在自己這,那就更麻煩了。
清凡又半空甩了一下金波鞭,抿了一下呼吸道:“管你什麼事。”
這味道雖然難聞,兩個人卻誰也不敢閉著嗅覺,交戰時,五感都必須保持靈敏,雖是防止對方施咒或者邪魔外道的各種藥粉。
這脂粉男青著臉色與清凡相鬥著,卻也不敢閉上五感。
畢竟脂粉男修為高上許多,清凡漸漸有不支,好在金波鞭味道強勁,那脂粉男也不願意靠的太近。
那男人等到清凡微微力竭,反而繞遠了些,忽然撒了一把紅色細小的粉末過來,清凡立即用金波鞭揮舞,卻也因為沒有防備,吸進去了不少,這粉末有淡淡香氣,本來這香氣倒也還好,隻是因為金波鞭上的臭味和這淡香一混,清凡不由得反胃想吐起來,捏了幾個冰雨過去,彎下腰乾嘔了起來。這番情形,被脂粉男看到,卻也愣了一愣,麵露微微難色,卻又咬牙不管,一邊避過冰雨一邊順手掐咒,嘴裡密密的念叨著。
就他這麼一念,清凡隻覺得那香氣勝了起來,體內一股躁動的熱氣,心底有些癢癢,仿佛是想將她清明混亂,可還沒亂起來呢,金波鞭上的惡臭混著那勝起來的香味,這兩股形成的**的味道,一下子,讓她臭的天昏地暗,連剛剛似乎騷動的一點點欲念也支持不下去了,。
那脂粉男看到,卻是著急了,那鞭子太臭,他不願意近身,於是好不容易耗費了不少魔氣,饒了一大圈去晃悠清凡,終於找到一絲契機撒下了他的欲酥粉,讓清凡吸了進去,在加上咒語,本應該已經讓清凡心動與他,聽起他的話,收起金波鞭,在寬衣解帶一番,誰知道,那臭氣竟然如此迅猛,那金波鞭子沒有收起,衣裙也好好穿著,還有一位吐得撕心裂肺,讓人看到她現在這幅樣子,實在提不起什麼**的俏佳人來。
他終於黑著臉,抿著呼吸,一臉赴死的表情走到了吐得直不起腰的清凡麵前,施了幾個清理咒,剛剛把美人抱在懷中想著帶走,這懷中的人卻防不勝防的“哇”的一大口,直直吐在了他的臉上,白黃相見的口水之類,順著脂粉男的臉上留到了脖子上,清凡掙紮的睜開了一點眼睛,看到脂粉男臉上的口水,念叨:這次膽汁都給吐出來了。
沒等脂粉男從震驚中清醒過來,那遠處忽然一聲長嘯,似是萬千厲鬼哭聲纏繞,二人臉色都一變。脂粉男慌忙準備將清凡扔下逃走,卻不想還沒轉身,以黑色的影子從他心中穿過,躺在地上的清凡看著一隻慘白修長的手指穿過脂粉男的胸腔,硬生生將他的心臟扯了出來,那脂粉男一築基後期的修為,卻連一絲還手的機會也沒有。
那雙手的主人,捏碎心肝,抬起手中的已經異變成黑色的冷月流霜,隻見脂粉男屍體頭部一絲黑煙冒出,順著冷夜流霜周邊的黑色怨氣,混在其中。
月色依舊皎潔,清凡還是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看著慕容夜周身怨氣之強,早已強過了他原先魔氣的好幾倍,原本在他正常時的威壓之下也許還能勉力行動一番,可如今的清凡在他現在這麼詭異的威壓之下,卻連一根手指也動彈不了。
慢慢已經吸收脂粉男怨氣的慕容夜轉過身來,眼睛中已然沒有了眼白,卻說它都是黑眼珠也不對,那雙原本俊美狹長的鳳眸中,像是一攤黑黝黝的半凝固狀的水,眼眶像是已經盛滿溢出一樣,順著眼角和眼尾,留下了兩行黑色的眼淚。這些不僅僅隻是眼睛,嘴角,耳朵裡也都流出相同的黑色液體。
清凡睜大眼睛看著眼前這個形容駭人的慕容夜,她分明看出,那流出來的黑色,就是和噬魂淵裡的怨氣給她相同的感覺,是怨氣已經凝固化形了,慕容夜這夜間的一戰,被迫魔氣一竭,沒有鎖住體內的怨氣,這些怨氣已經不受控製的從他體內溢了出來,現在已經走火入魔了。難怪,剛剛看他並不懼那金丹修士,但卻又不願奮力一戰,估計就是擔心魔氣一弱,這怨氣便會奪得控製,讓他已經沒有自我意識了。
清凡心下更加害怕起來,慕容夜在有意識的時候都嗜殺成性,如今怨氣附體,走火入魔,自己連忽悠他的機會都沒有了,怕是就想剛剛那個脂粉男,連魂魄也給他收走煉化怨氣了。
果然慕容夜像是沒有認出清凡,抬起手來,正欲朝清凡心口抓取,怕是也準備直接撕裂她的心臟。
“慕容夜,慕容夜!”清凡強撐著喊出兩聲,慕容夜卻一絲也沒有停下,正當清凡覺得胸口一疼,好似指甲已經陷入皮肉之中,閉上眼睛等死之時,突然鬆林裡響起一陣簫聲,簫音清脆,飄忽卻又空靈,慕容夜的手忽是一頓,像是有了幾分清明,慢慢手指從清凡心口移開,卻又突然掙紮了一番,用力掐住清凡的脖子,掐的她直翻白眼,卻依舊動彈不得。那蕭聲更勝,似乎是離近了不少,那吹蕭人應當就站在了拿鬆林邊緣,清凡雖很想看看,但還是被壓製在地,慕容夜的手又鬆了開來,這次他隨著蕭聲終於平靜了下來,眼中黑色退了少許,恢複了一絲清明後,轉身離開,簫聲也在他離開後截然而止。
清凡鬆了一口氣,還是直愣愣的躺在地上,渾身酸痛,胸口和脖子的傷口處還有那深深的陰冷之感。
月光如水,鬆林裡一雙白皙骨骼分明的手指,握著一隻碧玉簫,白色的衣角在樹間的草叢裡一晃,身影又沒入了那片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