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目,清心,打開神識,忘掉本心,可還沒融入其中,心中又是一陣惶恐。清凡氣惱的睜開眼睛,輕撫心口,難不成此處靈氣太勝,水靈根又是過於敏感,楚靈兒已成了自己的一個魔障,竟然不過是由於離得近些,自己卻本能的清淨不下。又或是?清凡,目中一緊,也許是真有什麼不妥,畢竟在清虛鎮裡也多虧了自己水靈性的敏銳。
清凡仔細檢查了一下自己的結界,保險起見,又將黑晶取了出來,滴上自己的血液,坐了上去,打開身上的靈脈,修行起來。隻是黑晶本身就靈氣充裕加上禁地的仙氣,李清凡隻覺得仿佛仙氣靈氣一瞬間猛然入體,精純至極,都在體內化成水流態,可不想體內經脈突然這麼一下暴起,隱隱都欲溢出體外,這真真是爆體而亡的前兆 。清凡急忙運氣想將化形的靈氣壓入丹田,卻遠遠不及靈氣集中的速度,全身遍體難以抑製的劇痛襲來,已經無法運氣閉上體內的靈脈。
清凡眼睛已經隻有白茫茫的一片,已不能視物,而全身欲死的疼痛感也讓她癱在了黑晶上卻也無力在爬下去,一切發生不到兩息之間。
如果這時候有人看到她此時的模樣,一定驚心不已。從頭到腳已無完膚。從臉開始,到處都是劈開肉綻,血管和筋脈全都暴.露在外,鮮紅色的肉翻開,青色紅色的脈絡,而留下的殷紅色的血將黑晶上符著了一片,那□在空氣中的筋脈血管,一張一張,像是裡麵有什麼不安分的東西,一寸一寸的將筋脈血管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擴張開來。連頭發裡也全都是溢出的鮮血。
一團淡淡的白色的仙氣籠罩在她身上,走近一看那些白色的仙氣,像是侵略一般,爭先恐後的從暴.露在外的血管鑽了進去。清凡雖是難以言喻的疼痛,卻連一絲聲音也發不出,因為她的喉嚨裡的血管暴.露在外,連骨頭也已可見。全身竟是連顫抖的力氣也沒有。
在清凡昏過去之前,腦海中隻有一個想法:靠!我竟然是這麼死的。
蠻荒氣息的禁地之中,安靜異常,在東邊的那處牆上,一處離清源劍最近的洞府之中,如果你仔細的觀察,還能隱隱約約看到裡麵似乎有發出黑色的光芒。
洞內,不知究竟是什麼材質,形狀也奇怪的一塊黑晶之上躺著一位姑娘,姑娘幾乎是浸在自己的血水之中。她身著黑色的紗裙,雖然看不出血色,但從緊貼在身上的紗裙一直滲出的血珠,也能明白,怕是她這身紗裙已沒有一處是乾的了。
姑娘雙眼緊閉,似是昏迷了過去,臉上,脖子上,手上,隻要是□出來的皮膚上,都是一條一條交錯的粉紅色的凸起疤痕,像是這姑娘被人一刀刀的割開,傷口剛剛愈合長出了新肉,眼見這黑色的光像是又治愈作用,疤痕顏色也越來越淡。就在這時,忽然黑光一掩,周圍白光一盛,脖子上有一條粉色的凸起疤痕,最先溢出血來,又聽得輕輕的響聲,竟然是這姑娘身上的疤痕,又一個一個的重新綻裂開來,暗青色的血管又重新暴露出來,殷紅的鮮血也又流了出來。
姑娘依舊雙目緊閉,隻是從她不時微微皺起的眉頭看得出,怕是即便在昏迷之中,這種痛楚也是常人難以忍受的。
血流成河在一次結束,等在黑色光芒又從黑晶上升起,那綻開的皮肉慢慢的黑光之中,漸漸收攏,掩住了已經比起原本粗寬上不少的血管筋脈,皮膚上重新形成剛剛那般緊密交錯蔓延裝的疤痕,那昏迷著的姑娘終於,輕哼了一聲,慢慢睜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