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又朝前走了幾步,清凡想到她不懂茶花,至於柳依依也是空長了副女神外表卻也和自己一般是個不通風雅的大俗人。什麼十八學士,狀元紅之類也都是來到這縣城才打聽出來的名字,實物誰也沒有見過,二人想來想去,在這大街上實在是辨不出個什麼,便找了間最大的花樓。
這花樓有三層,二層三層外的一長廊,還不入內便能瞧見從那長廊裡伸出的各色花卉。
一進大門,是徒留窄窄一人寬度的左右兩條小道,而大廳最中間隻用一白紗糊了一兩人高的屏風,上麵並無任何裝飾,隻是提了一首茶花詩,簡單乾淨的黑墨白底,忖著周圍五顏六色,嬌豔欲滴的鮮花來,倒是格外的清爽。
翠翼高攢葉,朱纓澹拂花。 來從山塹側,開稱畫簷牙。影薄誰停繡,香清似煮茶。幾多輕斂態,月動夾窗紗。
李清凡雖不懂字,卻也能看著這字蒼勁有力很是灑脫。這花樓的小二,見清凡一直立在屏風前,上前陪笑道,這是我們少東家親筆寫的,姑娘眼光果然好。那小二不過十五六歲的少年,穿著乾淨的藍色布衣,說起這話臉上帶著一副引以為傲的神色。
李清凡笑了笑,問道:“聽聞汾田縣忽然出現了一批名貴茶花,我和我姐姐特彆慕名前來,不知道你們花樓是否有可以讓我們一觀呢?”
這話剛落,小二還沒回些什麼,卻被周邊兩位穿著錦緞的中年男人聽到,二人嘲弄的哼了一聲,一臉輕視的朝清凡二人看去,卻不想見清凡與依依二人姿容出色,到時驚豔了一番,愣了一下。還不等小二回答,那一位穿著惡俗暗紅印花錦袍的肥頭大耳的男人,將小二擠到一旁,蹭到清凡身邊,搶笑著回道:“姑娘一定是第一次來吧,不熟悉這的規矩。那名貴品種哪裡能隨意放在花鋪花樓裡,通常隻有身份的人家收了帖子才能去一觀的。”
那男人刻意靠近,說話間口臭直撲清凡麵頰,李清凡沒有防備,被這臭氣將臉蛋熏的通紅,幾欲作嘔,心中腹誹道:這男子就是縣城的驚天大陰謀吧。縣城死去的那些人,估計都是遇見了這個男子,被他口臭給憋死的吧。這魔修的人也悲催,竟然給他背了黑鍋。
那小二似乎也是感受到了這惡意滿滿的口臭,自覺的又給男子退讓了兩步。那男人見李清凡半響不說話,紅著一張臉蛋,兩眼直直的對他盯過來,心中得意起來:這兩個女子雖然生的國色天香,卻果然是小家小戶出來的,出門一個丫鬟也沒跟著,連名貴茶花的市麵都沒有見過,瞧,我才剛剛露這麼一手,這紅衣姑娘便羞紅了臉蛋,連矜持都不顧的看了過來。
柳依依也被這臭氣熏到,好在她離的較遠,同情的看了眼清凡,見她如此模樣,急忙將她拉開,對小二道:“你和我們介紹下那名帖的事。”準備朝而樓走去。
那男人見柳依依這樣,以為她們二人害羞,更是隨意扔了一定銀子給小二,笑道:“去去,快走開。今日爺來幫你招待兩位嬌客。”
說畢推開小二,又舔著臉擠了過來,他身邊跟著的那個穿寶藍色衣裳的男人,也跟著上來,一臉奉承道:“說起這茶花誰能比得過表哥,這兩位姑娘今日是走了大運了。”
那小二見得了銀子,想著清凡兩位姑娘雖是美貌,但孤身兩個人出來,沒有丫鬟婆子跟著,怕真是哪家小家姑娘,如今遇上了財力豐厚的公子,想著說不準人家也有意,雖然見那男子相貌肥膩,倒也隻在心底歎了聲可惜,便也退開了。
李清凡捏緊了拳頭,她想訓斥一番,但那口臭讓她實在開不了口,熏得讓人惡心,急忙抓著柳依依朝樓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