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夜提著黑紫色流光纏繞的冷月流星,在一片亂石堆中穿到一顆立在石頭縫隙的小樹苗下,站了半響才試探的將冷月流星劍的劍尖將掛在樹枝上一條紅色發帶挑了下來。他將發帶捏在手中,臉色發青。身後黑色煞氣一瞬而起,小樹苗立即乾枯萎縮化為黑灰散落在地。
忘憂魔君的功法以怨氣推動魔功的實力,不僅可以讓同等修為的魔修攻擊實力比他人要高上兩層,更是可以縮短修行的時間。慕容夜從忘憂那拿到玉簡的一刻,雖然也得到了忘憂的清虛鎮裡百年怨氣,卻忘記了,當年忘憂魔君的敵人之中還有自己的父君。
即將消失的忘憂沒有其他選擇之下傳他魔功,卻沒有告訴他忘憂魔君本就是半魔半鬼的產物,他母親原是百年間唯一的鬼仙修道大成者,怨氣不但與他無害反倒是更加有益,但慕容夜隻是單純的魔修,怨氣過甚隻能走火入魔,煞性大發,毀儘修為而死。
而慕容夜如今實力大增,卻難以真正的發揮出一半的威力,便是因為要時刻警醒不得怨氣過重,走火入魔。而悅花獸,又有上古魔獸的血統,若是有它魔氣的加持,起碼可以將體內現在的怨氣壓製一二。是以慕容夜一直在尋找李清凡。是以消失了幾年的李清凡氣息在他附近出現,渡劫之後,慕容夜甚至來不及平複氣息,便急急飛馳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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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山環翠,仙霧繚繞,在日頭還未升起的清源山上,雖然光線不甚明朗,卻也不是漆黑一片,在白雲映照下略略有些曦白之色,好看的:。如果這沾著露水的青石上沒有一具雙目圓瞪的屍體,這樣的美景怕真是人間難求的仙境。
李清凡站在下麵入內門的石階上,看著穿著外門弟子衣衫的兩個修士,麵無表情的將青石上的屍體抬了起來,那女子屍體衣袖上帶著的露水隨著他們的動作也滑落在地。那兩名弟子轉身時,看見了階梯下的李清凡,見她衣帶上掛著內門弟子的玉牌,急忙行禮問好,清凡點了點頭,走上前來,看著穆夫人的屍體,歎了口氣,前日原本來活生生為她與柳依依解圍的富家溫婉女子,一夕之間,成了一具冷冰冰的屍體。
清凡抬起手,輕輕將穆夫人的眼睛合上,轉頭問道:“兩位師弟,這凡人為何死在我們山門前?”
一三十多歲男修回道:“回師姐,我和姚師弟也不大清楚,不過聽說似乎她夫君打死她的。就是秦師兄前日晚間帶回的那個魔修,不知為何昨夜竟然逃脫還打傷楚師姐,帶著這個女人逃了出來,被發現後先打死了了這個女人又自殺了。”
“楚師姐?”清凡眼睛一瞪。
那弟子帶著微微有些羨慕的口氣回道:“是清流真人門下的楚師姐,聽說是當時那個凡人一直哭泣不停,楚師姐路過聽見不忍心,便帶著那女子去見了一眼那魔修,誰知道那魔修竟然趁機打傷了師姐逃了出來,雖是半夜,好在衝出內門時被巡夜的師兄弟們發現,那魔修抵禦不得,就殺了這凡人後便爆體而亡。”
清凡暗道:難怪原著中沒有怎麼提到這一段,怕是慕容夜的屍魔君真是不可逆的,楚靈兒出現的真及時。她皺眉道:“那魔修的屍體呢?已經送到內門了?師祖查看過了?”
那男修回道:“那魔修聽說是自儘之時化成了粉末。沒有屍體留下。”
“粉末?”清凡點了點頭,欲與兩位子弟分彆,朝內門行去,與那兩名弟子擦身而過之時,那弟子又將穆夫人的屍體扶了扶,隨著伏動,清凡又猛然站住腳步,再次攔下那兩名弟子。清凡仔細盯著穆夫人的屍體,那屍體上穿著的還正是那日花樓初見時的月白色的衣裙,不過這衣角袖口都沾上了不少泥土,原本頭上戴著的那隻山茶花簪早已不知掉落在何處,屍體頭發散開了一般,隨著剛剛那兩名弟子的動作,原本這在衣領的一截頭發滑落在一旁,衣領也微微有些敞開,正從清凡這個角度看去,那露出的青白色皮膚上有些隱約的黑色斑點。
李清凡猶疑的伸出手來,將穆夫人的衣領朝下拉了拉,清凡這舉動有些驚世駭俗,好在她是為女修,若是位男修,怕是難以做出這樣莽撞的舉動。那兩名弟子見清凡如此,急忙撇開頭去,不解的喊道:“師姐,師姐,這個凡人雖然已近死了,但,這也不妥吧。”二人心中暗道:這李師姐難怪人人都傳她性格桀驁古怪,還真是不假。
清凡皺了皺眉頭,瞧那二人已經轉過頭去,便沒有理那二人,卻將穆夫人脖子後的那肚兜繩子也解開,又將屍體的衣領朝下拉了拉,隻見穆夫人胸前成片成片的黑點,李清凡看了半響,才將屍體的衣服又拉上整理好,嚴肅道:”留下屍體。”便疾步朝內門走去。
清凡心中暗道:那魔修連離開時都帶著穆夫人,又怎麼會下手殺她,果然那屍體上明顯是中了魔教的噬香魂。這噬香魂一般隻對魔教要逼問的叛徒所用,若不在一日之內解開,隻要施術者施法,這活人的魂魄就會被魔教掛著的噬魂幡吸取,日日受著烈火撕裂之苦,還不如魂飛魄散來的乾淨,那魔修怕是受了給穆夫人下噬香魂之人的威脅才試圖在清源如此重重防守之下,以一築基修為便想逃脫,他怕不過是抱著必死之心,若是逃了出去,穆夫人還有一線生機,若是逃不出去,便在那人施法之前殺了穆夫人讓她解脫,再自我了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