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局,這件事已經交給副局長梁秋全權負責,刑偵支隊那邊也有朱武同誌調配,區縣分局派出所全力配合,所以我覺得沒有那個必要,而且現在市紀委的調查還沒有結束,我也不好去強行乾預,畢竟是市紀委,對違紀乾部的調查是他們的工作。”
吳剛說話的語氣異常平靜,他此刻就坐在辦公室的沙發上,這時秘書曾戍拿著文件進來,他立刻擺了擺手,示意他先出去,李威的電話,還是讓他非常重視,楊榮絕對不能重新啟用,那是他當年親自下令拿下去的,現在重用他,等於就是告訴其他人,八年前的命案是個錯誤。
“不是乾預,是為了工作,為了調查,為了淩平市百姓的安全,如此喪心病狂的殺人狂魔,誰都無法預料他下一步會做什麼,很有可能會無差彆犯罪,到了那個時候,誰對受害者負責?”
李威提高聲音,他此刻的身體還很虛弱,但是這件事讓他極其氣憤,這時複雜的年輕護士從外麵進來,本來是提醒梁秋探視的時間到了,但是突然被李威的氣勢給鎮住了。
她知道這位是大英雄,還是大領導,
所以對李威的照顧極為用心,除了對他的崇拜之外,當然也有對方特殊身份的一麵,這樣的市級領導多接觸沒有壞處,曾經就有這樣的先例,也是年輕女護士,因為照顧一位局級領導,照顧得無微不至,結果就被對方看上了,沒過多久就當上了護士長,後來更是步步高升,沒幾年的時間就做了負責藥物采購的副主任,絕對的肥差。
這件事也成了這些年輕女護士飯後討論的話題,說的時候都是嗤之以鼻,因為都明白是怎麼回事,但是心裡其實都羨慕得不行,天天盼著那位男領導來住院,即便是大肚便便地中海,在這裡也是可愛老寶貝。
這位局長就更不一樣,長得帥,身材也好,就是凶了一點,但是有本事的男人,哪有窩囊的。
吳剛壓住火氣,他自知理虧,這事梁秋是怎麼辦的,居然會被李威知道,他就是個喜歡找事的家夥,恨不得把淩平市的天都給捅出一個大窟窿。
“嚷嚷什麼,我說了,市紀委正在調查,按照程序,在調查結束之前,任何人都不得乾預,這是規定,我無權乾涉,更加不可能為任何人開綠燈破壞規矩,馬上開會,保重身體。”
吳剛氣呼呼地掛掉了電話,拿起手機,快速找到市紀委書記曹軍的號碼,但是並沒有立刻撥過去,他要想清楚,用什麼樣的理由合適,總之楊榮的調查不能輕易結束。
電話那頭掛了,梁秋連忙將電話從局長李威的耳邊挪開,小心翼翼放在一旁,他剛剛都聽到了。
“領導,到時間了。”
年輕女護士這才上前,“他現在是我的病人,必須按照我的要求執行,才不怪是什麼大領導。”
“行,行,聽你的。”
梁秋這時也不想再多呆一秒鐘,事情搞砸了,“李局,我回去繼續調查,爭取抓住凶手。”
“不是一個人。”
梁秋聽完眉頭一皺,他記得很清楚,上一次李威曾經發過信息給他,很肯定地說出凶手是一個人,沒有同夥,這個時候又說出不是一個人。
“想清楚,如果你是許舫,會因為媒體的報道就去冒險殺人?一個能夠忍忍八年的男人,絕對不簡單,更加不會是那種衝動魯莽的人,所以隻有一種可能,在他身份暴露之後,肯定見過其他人,如果你真的想調查清楚,那就從被害的女記者身上查起,她一定有事,而且肯定不是小事。”
這就是李威厲害的地方,人躺在重症監護室裡,隻是通過梁秋的描述就能一下子抓住重點要害。
“是,我親自調查。”
梁秋眉頭微皺,“李局,我先回去了,您多休息,市局那邊等著您回去坐鎮,少了您,真的不行。”
年輕女護士朝著門口指了指,梁秋轉身快步走出,對於剛剛李威說的那些,他的心裡並不認同,這就是許舫的報複,他要用這種方式來挑釁警方。
“喂,找到線索沒有?”
“梁局,還在查,附近的監控資料都調取過來,工作量太大。”朱武此時也在查看視頻,試圖找出許舫殺人之後是如何離開,地下車庫外的所有攝像頭都是壞的,讓人不相信這是巧合,但是又找不出其他證據來證明是有人故意提前破壞。
不可能是許舫,他正在被警方通緝,肯定有人在幫他,朱武也想到了這一點。
“梁局,會不會有其他人在幫許舫?”
“不可能,不要找客觀理由,再給你三個小時,必須找出線索,否則都滾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