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還回去啊!”
“傷害你的人是你老公,不是我。你有怒吼我的勇氣,卻沒有審判老公的勇氣。你這叫什麼?窩裡橫?哦,不對……窩裡橫不是這麼用的。”
陳欣怡還要繼續嘲諷,王媛卻拉聳了肩膀和腦袋,哀聲道:“我不想離婚,我想去死。”
陳欣怡:“……”
“我想抱著孩子,一起……”王媛圓睜著雙眼,像個輸紅眼的賭徒,“跳樓也好、跳江也好、撞車也好……”
“……”
“我們娘四個死了,讓他後悔一輩子。”
“……”
“他這樣對我們,我要讓他一輩子睡不安穩。”
陳欣怡靜靜地看著她,看著看著,先是淺笑,然後止不住地笑了起來,笑得整個餐廳的目光又集聚在她這一桌。
陳欣怡笑了好幾分鐘,捂著嘴,卻怎麼也止不住。
“哈,哈哈……不好意思,我知道……不太禮貌……但真的……控製不住。你稍等……”
半晌,陳欣怡終於收拾好了情緒,再次看向王媛的時候,目光變得愈來愈暗,表情也變得陰鬱起來。
“王媛,你真是搞笑。你以為你是誰?你丈夫心裡求而不得的白月光,還是念念不忘的紅玫瑰?你在你丈夫心裡,充其量就是個附帶生育價值的免費保姆。”
“你要是帶著孩子一起死了,他不會掉一滴眼淚,反而放鞭炮慶祝,收一波喪葬紅包。這些紅包會成為小三的一頓飯或者小三的產檢費。彆忘了,小三才二十多歲,生三五個不是問題。”
“相信我,除了你父母和真正愛你的人,你報複不了任何人。”
說到這裡,陳欣怡才將墨鏡和口罩丟給她。
陳欣怡起身:“我是開門做生意的,一個軟弱無能又不配合的顧客,我無利可圖。在你身上浪費的每一分時間,都是無效業務付出。你想清楚了再來找我。”
丟下這番話,陳欣怡將裝訂好的資料拿起來,走得時候不忘再次強調:“真要跳樓,一個人跳,彆連累孩子。對了,選個夜深人靜的時候,以免砸到人。這是你這種人,對這個世界最大的貢獻。否則,我會瞧不起你。”
陳欣怡走出餐廳,下意識地看向左側,又扭頭看向了身後。
餐廳內,王媛趴在桌子上,哭得全身顫抖。
陳欣怡冷眼掃視,走得頭也不回。
此時,賀州城和陳通坐在左側的街道休息區,裝作路人在聊天。
陳欣怡走後,陳通摘下了竊聽的耳機,忍不住吐槽道:“這女人的嘴去寺廟開過光吧,這麼毒還能接業務,不是菩薩保佑都解釋不了。”
賀州城劈叉著腿坐著,手裡拿著饅頭,視線隨著陳欣怡的背影動。
“見到周慧箐了嗎?她怎麼說?”
“在家躺著,狀態很差,怎麼問都不開口。紀中和失蹤,對她打擊很大。”陳通說著,看向餐廳裡還在痛哭不止的王媛,“那個……師父,我們是不是得開導開導她,或者跟她幾天?要是她想不開,那可是四條命。這陳欣怡也真是,都說顧客是上帝,嘲諷上帝並讓上帝去死的,我是第一次見。”
賀州城把饅頭扮成兩半:“放心吧,她不會死。”
“啊?”
“陳欣怡表麵是在罵她,但每一句話都很誅心。她把話說到這個份上,王媛真想報複丈夫,就不會尋死。”
“刀子嘴豆腐心?”
賀州城啃了一大口饅頭,陳欣怡已經消失在他的視野中。
“誰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