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欣怡下意識地看向了賀州城。
陳通小聲叭叭:“彆看了,師父炒股輸得內褲都沒了,沒看見他這個月一直啃饅頭嗎?”
賀州城:“……”我不是,我沒有,你彆瞎說。
“這頓我請。”陳欣怡拿著菜單,點了幾個家常小菜,順便點了幾罐啤酒。
菜和酒上桌後,陳欣怡拉開易拉罐,咕咚咕咚地喝了幾口。
賀州城啃著饅頭,就著菜吃得不亦樂乎:“生氣了?”
陳欣怡:“……”
賀州城:“情緒管理不到位,這可不像你。”
“警官這麼了解我啊。”陳欣怡笑了笑,“喜歡我呀?”
賀州城:“……”
剛開了一罐啤酒,還沒喝進嘴的陳通被嗆住了:“咳咳咳咳……”
喝完一罐酒,陳欣怡又開了一罐:“很遺憾,你不是我喜歡的類型。”
陳通擦著嘴,好奇地問:“那你喜歡什麼樣的?”
陳欣怡似笑非笑:“你這樣的,雖蠢但美麗。”
陳通連忙擺手,生怕被她強占了:“我們家比較保守,接受不了姐弟戀。”
賀州城適時的打斷他們的插科打諢,進入了正題:“陳小姐,你知道我今天為什麼而來嗎?”
“我又不是你肚子裡的蛔蟲,我怎麼知道?”
“陳小姐說笑了,我怎麼覺得你無所不知?”
“警官才是說笑了,我要是無所不知,早就被抓起來搞研究了。”
“紀中和有消息了,你知道嗎?”
陳欣怡拿著啤酒罐的手一頓:“哦?”
“他被綁架了,綁匪要了一千萬贖金。奇怪的是,綁匪的目的是為了錢,為什麼現在才勒索家屬,而且時間定在了4月10號,他不缺錢嗎?”
“然後呢?警官既然有了線索,不去順著查,怎麼來找我呢?”
“這個案子發生後,凶手十分狡猾,行凶和收尾極為縝密。案子發展到現在,我可以肯定,這是一起高智商犯罪。”賀州城道,“一開始,我懷疑你。你很聰明,馬上洗清了自己的嫌疑。案子陷入僵局的時候,蘭圓科技的董秘楊雲出現,給我們透露了紀中和陪著周慧箐去醫院的信息。於是,我們的關注點轉移到了周慧箐身上。”
陳欣怡麵不改色地問道:“警官這在暗示……我是凶手?證據呢?”
“案子陷入僵局的時候,蘭圓科技的董秘楊雲出現,給我們透露了紀中和陪著周慧箐去醫院的信息。”
“紀中和的父母起初並不知道他出事了,但你卻把這個消息告訴了他們的鄰居。”賀州城從手機裡翻找照片,“這是監控拍到的。”
陳欣怡看了看,那是她和一個老奶奶站在門口閒聊的狀態。
她抬眼,語氣慵懶:“聊天犯法啊?”
“聊天不犯法,但巧合多次出現,就是必然。”賀州城直直地盯著陳欣怡,篤定道,“還有,根據我們的調查,周慧箐和王媛找你,都不是偶然,而是你精心策劃的。”
那天,他從紀中和父母那裡,得知張永和他們有交集時,立刻想到了陳欣怡。
因為她最近的業務,就是關於張永和王媛的婚姻關係。
根據他的走訪和調查,發現周慧箐和王媛最初都不知道丈夫出軌,而第一個拋出線索,讓她們懷疑枕邊人的就是陳欣怡。緊接著,她又動用關係,擴大自己情感事務所的影響力,把她們推到自己麵前。
在周慧箐那裡,陳欣怡玩的是以退為進的戲碼,成功讓她入局。在金錢實力不那麼雄厚的王媛麵前,使用的是先體驗後付款模式,成功拿下她。
周慧箐和王媛在現實生活中沒有任何交集,可她們的丈夫有!
張永曾和紀中和是同事。
紀中和離職後,兩人有業務上的往來,前兩年張永手下的客戶,投資了紀中和的蘭圓科技,成為大股東。去年中報之前,這位客戶大舉減持股票被證監會發了問詢函,之後被限製交易。年初,他通過了假離婚來完成減持。不久後,這位客戶離奇的跳樓自殺了。
“那又如何?每一個買這個牌子啤酒的顧客,不都是衝著廣告和口口相傳來的。”陳欣怡舉起手裡的啤酒罐,“我主動找客戶,也是一種自我銷售的手段。”
“你確定你主動找客戶是為了賺錢?”
“不然呢?”
賀州城十指交叉,氣勢洶洶:“你賺錢的方式就是社會性毀滅一個人?”
“你是說張永?”陳欣怡失笑,“是我讓他出軌的?是我教他收割韭菜的?還是我慫恿他貪汙?毀滅他的,明明是他自己,跟我有什麼關係?”
賀州城冷聲逼問:“PPT不是你發的?網上的輿論,背後的推手不是你?”
陳欣怡放下啤酒罐:“警官,我隻能說清者自清。”
“你還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不用見,我都想哭了。”陳欣怡看起來沒有半點的緊張之態,“我這樣的良民被你這樣揣測,杜娥見了都要說句,我比她冤。”
恰在此時,陳通的電話響起。
陳通見他們劍弩拔張,趕緊跑到一邊接電話。
不到半會,他青著臉回來:“師父,局裡來電話了,說聯係不上你,所以問我你在哪。”
賀州城看了下手機,這才發現自己翻照片時,無意間點了飛行模式。
“局裡找我做什麼?”
陳通眼角的餘光瘋狂的往陳欣怡身上瞄:“發帖人找到了。”
“找到了?”賀州城下意識地看向了陳欣怡,“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不是……”陳通看了一眼陳欣怡,又看著賀州城,“發帖人……是……劉亦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