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這個趨勢下去,年度冠軍非許何芳莫屬,如果她再能穩一穩,說不定還能拚金牛獎。
狠狠出了一次風頭的許何芳,時隔數年,終於又體會到了揚眉吐氣的感覺。
曾經她靠職位壓了王洪春一頭,等王洪春自己立起來了,她這個上司在對方眼裡也就形同虛設,甚至因為過去的事情,反倒是她一直在被王洪春拿捏。
想到剛剛表彰會上王洪春那張明明泛著青,卻又不得不笑的扭曲麵龐,許何芳隻覺得積壓多年的鬱氣都跟著散了很多。
地下車庫,許何芳掏出車鑰匙,正準備開車去接孩子,停在不遠處的商務車就降下了車窗。
王洪春單手按著方向盤,另一隻手上夾著根沒點燃的煙:“許總看起來氣色不錯,果然是人逢喜事了?是有高人指點?”
乾基金這一行,天賦和努力缺一不可,天賦又比努力更加重要。
許何芳這人就屬於不怎麼有天賦的那種。
與其讓王洪春相信這個女人會突然開竅,他更願意相信是有人在許何芳背後指點。
許何芳心頭不禁一跳,拚儘全力才把本能湧上來的心虛按捺下去。
坦白說,她也沒想到陳欣怡會這麼厲害,一個已經離開這個圈子很多年,甚至坐過牢的女人,竟然隻靠她給出的信息,就能指點她一飛衝天。
這樣的人,竟然跟王洪春結了仇。
每每想到這裡,許何芳都想給提前給王洪春上三炷香。
“哪有什麼高人?”許何芳言笑晏晏,“不過人逢喜事倒是真的,我最近可是真遇到大好事了。”
王洪春吊起眉梢,也沒說信不信:“什麼事?說來聽聽?”
許何芳滿臉喜色的上前:“我兒子的情況你也知道吧?之前醫生都說沒法治,但我最近認識了一位專家,隻帶著小升過去看了兩回,才做了兩次治療,情況就有明顯好轉了!你說我怎麼能不高興?”
王洪春臉上虛假的笑容陡然一僵,渾身氣質也冷凝了下來:“你說真的?”
“這還能有假?”許何芳像是生怕他不信,掏出手機點了幾下,打開一個視頻亮給王洪春看,“你看,這情況是不是好多了?”
視頻中的許升依然是一眼就能看出的不正常,但比起以前那副自我封閉又呆蠢的模樣,畫麵裡這個會大著舌頭,跟許何芳說著簡單詞語的許升,真是要好太多了。
王洪春搭放在方向盤上的手倏地攥緊,手背上青筋凸起:“哪位專家治的?”
“其實這位專家不算是醫生,人家是腦醫學研究員,平時也不接診,專門帶研究生的,厲害著呢。”許何芳唇角彎著,眼底卻藏著深不可見的惡意,“叫宋秀芝,你聽說過嗎?”
王洪春還在虛偽的笑著,隻是笑容多了兩分急切:“這麼厲害?也介紹給我認識認識?”
許何芳疑惑皺眉:“你認識腦科方麵的專家乾什麼?你身邊又沒人腦子有病。”
王洪春的笑臉陡然扭曲。
過了幾秒,他緩過情緒,發動車子:“說的也是,我也用不著這方麵的專家。”
商務車一溜煙開走。
許何芳靜靜看著,等連車尾氣都見不著了,她才回到自己車裡。
一坐下就是暢快無比的大笑。
“王洪春,你也有今天?裝模作樣的,心裡急死了吧?老娘憋不死你!”
要不是陳欣怡告訴她,她甚至都不知道王洪春還有個腦癱女兒!
就因為他自己女兒腦癱智障,那個畜生就害了她兒子——
畜生!
“王-八-蛋!狗-娘-養的畜-生!畜-生!畜-生!畜-生!”
許何芳一下又一下的捶著方向盤,兩眼血紅,滿是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