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說明什麼?
這說明自家老爺簡在帝心啊!
而且還是這等的大好事,還不能說明自家老爺的聖眷?
嘖嘖,虧自己還以為老爺頹廢了呢。
唉,到底沒老爺那份見識、定力啊。
不說了,就衝著今兒這份聖旨,咱胡府的門楣又得往上抬一抬了。
胡義得意洋洋的捧著聖旨去宗祠裡麵供奉去了,徒留下胡惟庸麵色難看的揮退了眾人,頹然的坐在書房裡滿臉的鬱悶。
“老朱這廝這是要乾啥啊?”
“這種擺明了擴大影響力的事兒,你找彆人去啊!”
“李善長不行還有劉伯溫啊,實在不行楊憲也行啊!”
“哦,對了,何不讓標哥來呢!”
“堂堂太子爺親自出馬,豈不是士林美談?”
“何苦為難我這條鹹魚精呢?”
“唉……特娘的,倒黴啊!”
沒錯,這些吐槽之言正是枯坐在書房之中的胡惟庸所說的。
外人眼中的美差,在他眼裡簡直就是麻煩。
他清楚的知道,這個時代的科舉主考,但凡沒有發生群體舞弊之類的破事兒,那必然就是桃李滿天下的結局。
若是自己有誌於仕途,這種局麵或許就是天降洪福。
可偏生自己是條立誌擺爛的鹹魚啊,還是即將成精的那種。
在胡惟庸看來,這壓根不是美差,而是天大的禍事。
因為若是這場恩科一過,那自己躲在府中當小透明的想法便會徹底破滅,自己的影響力會一夜之間變得格外顯眼。
可越是惹眼,朱元璋就越是忌憚;
朱元璋越是忌憚,將來自己就越是危險。
娘的,死循環了屬實是!
越想越煩躁的胡惟庸,差點把自己頭皮給摳破了,跟當年自己大學裡高數考試時簡直一毛一樣。
不過一想到當年的高數考試,胡惟庸猛然間眼前一亮。
對啊,當主考當老師也不一定就會讓士子們感恩戴德啊。
自己當年不就對那位天天照著書本念,還上課下課都點名的高數老師咬牙切齒嘛。
據說那位老師每年學生畢業季車子的輪胎總會多上幾個窟窿來著。
想必都是畢業師兄們對他的愛吧。
順著這個思路一想,胡惟庸悟了!
是時候展現一番真正的技術了!
既然聖旨裡明確說了連出題都是自己的事兒,那拿出一張既在規則之內,又有些“出奇製勝”的試卷,想必到時候士子們的怨念估計就會上達天聽了吧。
老朱到時候就不會忌憚咱了吧?
胡惟庸越想越覺著自己這主意妙得簡直不要太妙,當即拿起一旁的筆墨揮毫潑墨、龍飛鳳舞的在紙上騰挪了起來。
隨著一道道提寫下,胡惟庸臉上的笑容也愈發的放肆和…變態!
不得不說,胡惟庸頭一回感覺到,原來給人出題,然後想象著對方滿臉崩潰、抓耳撓腮的模樣是這樣的“快樂”!
這讓胡惟庸下筆愈發的流利了!
是時候,讓大明士子們見識見識來自現代考試的威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