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縱十一點就被鐘穎奪命連環call叫醒了。
“不是三點才到場妝發嗎?”陳縱半夢半醒, 仍有點困惑。
“幾位老師三點之前在演播廳錄最後一期反應,我聯係好鄭導,提前到現場參觀, 可以有個套娃小彩蛋,”鐘穎講完,不免挖苦她一句, “當然, 陳大作家馬甲多讀, 半隻腳踏進娛樂圈,還和陳老師老熟人,自然不在乎我們這種素得不能再素的素人辛苦爭取來的小彩蛋。你不去, 我們先走了——”
“姐, 姐, 我去, 當然去!十分鐘!”陳縱一麵講,一麵從子夜懷裡脫出來。
幸得昨晚有陳老師陪|睡,幾天以來總算有一覺睡得還算不錯。一杯黑咖啡下肚,快快衝了個澡, 浮腫已經消了大半。往包裡塞了點潤膚小樣,隨意敷上一張麵膜,兵荒馬亂地準備出門,子夜不疾不徐, 早已在門口候著她了。
陳縱將他上下打量,略顯不安地啟齒, “你、你不要跟我一起,影響不好。”
哪裡影響不好?子夜想了想,仍答應道, “我不跟你一起,譚天明接我。”
“那……”陳縱想了想,“我先走,你十分鐘後再下樓,不要被我朋友看見。”
像是在偷情。子夜失笑,讓到一旁,“行。”
陳縱按了電梯,下樓前回頭又看他一眼。
他立在門口守望,那畫麵給人以一種家庭煮夫目送女強人太太上班的溫馨錯覺,連帶著點無所謂的磊落坦蕩,反倒襯出她行事陰暗曖昧。
“記得鎖門。” 她很平常地講了句。
“好。”子夜很平常地答了句。
一般出發前就要妝發妥當。但是這檔綜藝對她們人設定位有一點要求,比如陳縱的著裝偏好嫁風,而她的私服大多不達標,隻能去現場妝發。索性素著出門,省得白費功夫。
隻是沒想到她素得這麼徹底,車裡另外三個人都有點震驚,第一時間忘記要先吐槽她。
“你真是上節目談戀愛的嗎?”鐘穎摁下車窗問。
“這不是來不及了麼,你刀都架我脖子上了。”
Amber開車,鐘穎坐副駕,陳縱先同兩人打個招呼,拉開後車門,就看到潘鴻宇。
“喲,我還以為是妹車,怎麼還有個男人。”
潘鴻宇笑著講,“早知道有我,多少得化個妝以示尊重吧?”
鐘穎哼笑道,“陳大導演圈子裡人才輩出,哪兒看得上咱啊,彆給你自己臉上貼金了。”
陳縱默默聽著,不敢講話。
Amber打圓場, “本身是個妹車,攔不住潘鴻宇硬要做女人,死皮賴臉賴上來了,今天請和他姐妹相稱。”
陳縱問,“那周正歧呢?”
鐘穎舍眼回頭一看,“還周正歧呢,不知道誰帶你上了熱搜?”
Amber也好奇不已, “所以你與陳老師究竟什麼關係啊?”
潘鴻宇等著看她如何回答。
“小時候陳老師在金城,隨他媽媽在我家院子裡借住過一陣,我跟著彆人一齊叫他一聲哥。他回港市之後,聯係就少了。也沒有很熟,怕有蹭熱度的嫌疑,我就沒跟你們講,”陳縱胡謅了一通,三言兩語撇清瓜葛,又悠悠歎口氣,頗為自戀道,“誰知道陳老師暗戀過我呢?還專門發條微博為我澄清,說不定那本書也是以我為原型寫的……”
包攬女主光環之後,立馬反客為主,收效極好。逮著她八卦的一眾人,此刻噓聲一片:“陳縱,要點臉!”
Amber當真了,難免打趣: “真的嗎?看來每個人年輕時都有黑曆史,陳老師也逃不過啊。”
鐘穎接受良好,氣也消了,“陳縱胡說八道你也信,你聽她給自己臉上貼金……”
“但陳老師人真的蠻好,雖然交情不多,但有事也會熱心幫忙,”陳縱趁熱打鐵,“以後你們需要的話,我可以舔著臉幫你們要簽名書。”
一車人總算放過了她。
因為要記錄小彩蛋,鄭導給她們要了一間放映廳收看現場轉播。未免陳縱的麵膜乾涸在臉上,化妝師第一個將她妝畫好。之後時間,她都在那喝著集體點的奶茶看演播廳小全景鏡頭轉播。
演播廳也沒有放過子夜。
主持人一上來就問出與她相關的爭議話題:“大家都知道,四號女嘉賓陳縱在網絡上評價備受爭議,包括比如說她較晚出版的《山上雪》,與陳子夜老師為人所熟知的小說《借月》,在情感鏈條上有許多相似性。子夜昨晚發了條微博,是一張小時候的照片。因為那張照片沒有配博文,很多網友不明白你的用意,另有網友解讀說,這是因為你們有相似的成長背景、見聞及經曆,所以看似特有的劇情其實在這種背景下並不具備獨有性。網友因此解釋說,你在為她澄清,作為當事人則不會追究此事……請問是這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