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在萊昂以前,希梅納家族實際統治的區域就隻要荊棘領周圍的那一片土地。
所以,在安托利亞人的心中,萊昂所提出的實控西南高地的目標,大體可以和開疆拓土畫上等號。
尤其是像胡安、安德魯這樣年輕的小夥子們,聞之無不激動而振奮。
哪怕每日都隻能吃便於攜帶的黑麵包以及山林中的野果用以果腹,但他們也依舊堅毅地在幽深的密林間穿行。
荊棘領沒被有現成的道路通往西南高地,這直接導致他們足足走了三天的時間,才穿過了廣袤的林海,踏上了散布著荊棘與雜草的高地。
“這便是西南高地嗎?”
胡安看著眼前寬廣的高原,不禁發出了一聲驚歎。
由於海拔較高的緣故,西南高地的氣溫顯然比荊棘領低得多。
天空中彌漫著遠比荊棘領濃鬱的黑霧,在夕陽的折射下,天邊的雲朵宛若映襯出了一抹淡淡的粉色。
這裡沒有高大的植被,隻有野蠻生長的雜草與散落在四周的破碎岩石,給人一種粗獷而又孤寂的感覺。
隨著幾人緩步向前,腳下的土地逐漸由泥土變成了粗糙的沙石,岩石間的縫隙中還存留著不少的雨水,高地上的荊棘便是從這些石縫中艱難地探出頭來,給這片寂寥的高地帶來些許枯黃的顏色。
“小點聲!”
作為向導的精神小夥壓低了聲音,連忙朝著胡安擺了擺手,並用眼神示意在場的幾人看向了不遠處縮成一團黑影。
那便是高腳怪鳥?
在胡安的視線之中,那些匍匐在地麵的黑影仿佛將自己縮成了半個球體,體表覆蓋著如同煤球般黝黑的黑羽。
“它們身下的便是高腳怪鳥的鳥蛋。”
“它們是在冬眠?”胡安不由得輕聲問道。
“那些家夥沒有冬眠的習慣,但冬日的嚴寒可能會讓尚未破殼的幼鳥凍死,因此除了狩獵的時間外,高腳怪鳥通常會蜷縮在它們的鳥窩上,從而為它們的鳥蛋……”
精神小夥的話還沒說完,他便一手一個,將胡安和安德魯二人,匆忙地拽到了一旁凸起的岩石背麵。
片刻過後,幾人從岩石背麵小心翼翼地探出了三個腦袋。
隻見不遠處的黑影突然抖動了幾下,而後便晃晃悠悠地從地上站了起來。
“這麼高!”
胡安不禁瞪大了雙眼,直愣愣地望著不遠處那個起身的黑影。
高腳怪鳥的那兩條大長腿的長度,比安托利亞人踮起腳尖都要高,可謂鳥如其名。
隻不過相較於瘦長而纖細的鳥腿,它的身體部分可謂肥碩至極,就像是一個烏漆嘛黑的超大號煤球。
腦袋和身體似乎連在一起,兩側的翅膀大概也就隻有手掌般的大小。
而在偌大的眼球下麵,鋒利蒼白的鳥喙顯得格外粗壯,仿佛一柄鑲嵌在腦殼下麵的巨斧。
胡安毫不懷疑,自己若是被啄上一下,恐怕當場就得一命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