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普魯克人投降了!”
“這些懦弱而膽怯的家夥背叛了生活在這片土地上的先民!他們向安達爾王國的貴族俯首稱臣,甚至沒有進行過一場像樣的戰鬥!”
“他們是一群愚蠢懦夫,我早就說過,他們不配得到薩米部落的效忠!”
高大的鬆木遮蔽了正午的陽光,在山林間留下一道道陰影與散落的光斑。
這是一座建立在黑鬆林東北方向的營寨。
此時此刻,薩米部落的首領拉蒙,正發出著一陣陣低沉而憤怒的嘶吼。
在遙遠的過去,大概是很多很多年以前,他們也曾是拉普魯克人的一員。
但是在艱難的環境以及歲月的流逝中,他們逐漸從拉普魯克人的部族中脫離了出來,並且成為了黑鬆林東北部的實際控製者。
在過去的年月裡,隨著血緣關係的逐漸疏遠,薩米部落與拉普魯克人漸漸形同陌路,甚至還曾為了糧食與獵物數次大打出手。
但就算是如此,當外出狩獵的部落獵人帶回了拉普魯克人舉族投奔荊棘領的消息之時,身為首領的拉蒙卻依舊感覺自己遭遇到了可恥的背叛。
這是一種極其複雜而又並不算多麼難以理解的情緒。
的確,薩米部落與生活在群山之間的拉普魯克人時常發生矛盾甚至是流血事件,但是在拉蒙的觀念中,這是屬於山民們內部的矛盾與衝突。
與那個占據了荊棘領的土地,並且自稱為安托利亞子爵的安達爾王國的貴族無關!
而現在,拉普魯克人卻成為了希梅納家族的附庸,並且為其效忠!
這一消息極大的刺激的拉蒙敏感的神經。
畢竟……
不光拉普魯克人在今年麵臨著糧食短缺的窘境,生活在黑鬆林東北部的薩米部族也同樣如此。
可那些拉普魯克人如今卻生活在白刃河旁,擁有著希梅納家族提供的糧食,能夠填得飽肚子,甚至還不必再麵對山林間野獸的威脅!
蘇格拉底曾經說過,不怕兄弟過得苦,就怕兄弟開路虎。
此時此刻,拉蒙的心中便是這樣一種情緒!
或許摻雜著些許的羨慕,但更多的卻是嫉妒與憤怒!
憑什麼?
憑什麼拉普魯克人現在就能擺脫山林間的凶險,而薩米部族卻要整日徘徊在生死的邊緣?!
“我們要主動出擊!”
當拉蒙終於發泄完心中的怒火後,他看著站在自己身旁的幾個部落頭目,沉聲說道。
“外出狩獵的部落獵人們帶回了確切的消息,那個坐落在白刃河畔的城市中,如今有著堆積如山的糧食,他們的車隊裡有著成箱的金銀珠寶!”
“薩米部落不應該如此困窘,殺死他們所有的男人,我要讓所有人都直到,薩米部族才是這片土地真正的主人,才是安托利亞最為強大的部落!”
拉蒙惡狠狠地將手中的匕首刺入木桌,聲音之中仿佛摻雜著無邊的怒火。
四周的山民們相互對視了一眼,他們不知道首領眼下的決斷,到底是出於對拉普魯克人的憤怒,還是出於對他內心深處想要成為安托利亞主宰的野心。
但無論是哪一種可能……山民們都從不畏懼殺戮與死亡。
唯一的問題是,到底能不能打得過!
“首領!”
終於,在營寨內片刻的沉默過後,一位在薩米部族中頗受尊重的老獵人出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