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二者之間稍顯複雜的關係,卻讓法斯特一時間有些迷茫。
“薩米部落的名號是他們給自己起的,在希梅納家族的眼中,他們都是拉普魯克的叛軍。”萊昂看了法斯特一眼,頗為認真地說道。
“子爵大人的意思是……”
“既然薩米部落曾經與拉普魯克人同根同源,但卻因種種原因叛出自立,那麼眼下是時候掃除過往的矛盾,讓這些俘虜重新成為拉普魯克人中的一員了。”
萊昂緊盯著法斯特的雙眸,沉聲說道:“這些俘虜皆是受到了拉蒙的蠱惑,我會下令讓這些俘虜歸你節製,他們會像如今的拉普魯克人一樣忠於希梅納家族,對嗎?”
“會!會的!”
法斯特連忙回答道。
隨即,這位年邁的祭司用他的雙眼掃過了不遠處那些抱著頭蹲在地上的俘虜,用力地點了點頭。
萊昂之所以做出這樣的決斷,主要有兩點考量。
一是因為薩米部落與拉普魯克人內在的淵源,如果法斯特真的能夠將薩米部落重新整合到拉普魯克人的群體之中,那麼萊昂所掌控的力量也將得以增強。
二是因為就算薩米部落的族人心有不服,那也可以將其轉化為拉普魯克人的內部矛盾,希梅納家族可以居高臨下從中調停,從而在時間推移的過程中,使其逐漸認同希梅納家族對於這片土地的統治。
在萊昂看來,法斯特並非是想不到自己的目的。
但是對於任何一名拉普魯克人來說,將兩個原本存在隔閡的部族重新融為一體,這樣的誘惑是法斯特完全無法拒絕的。
“明天上午,將俘虜們聚集在城外觀斬。”
最後再甩下一句話,萊昂當即便在護衛們的陪同下返回城堡,隻留下亞倫和法斯特等人處理這場夜襲過後的事宜。
他有點兒困,所以,該睡覺了。
……
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揮灑在安托利亞的土地上的時候,萊昂依舊有些困。
夜裡籠罩在城市上空的光幕雖然看起來十分牛叉,但哪怕有著法斯特不斷給他加著buff,萊昂也依舊消耗了極大的精力。
於是,他決定繼續睡。
萊昂對觀看砍人沒有絲毫的興趣,這種事情,交給法斯特安排便是了,他萊昂又沒說自己要去。
此時此刻,荊棘領城外。
俘虜們早已在民兵的看押下圍坐於周圍,從拉普魯克人中選出的刀斧手正在行刑台上磨刀霍霍。
雖然已經快到中午,但圍坐在周圍的俘虜仿佛依舊能夠在不時拂過的微風中感受到一股冰冷的寒意。
此時的拉蒙早已不複先前的桀驁,看著周圍的族人以及不遠處的高台,他的雙腿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哆嗦。
但縱然如此,拉蒙卻也沒有求饒與畏怯,他隻是在士兵們的押送下顫巍巍地走上了高台。
一旁的士兵解開了拉蒙身上的鎖鏈,將他的腦袋死死地按在滿是血跡的木樁之上。
直到此時,身著一襲祭司長袍的法斯特終於清了清嗓子,沉聲說道:
“以拉普魯克先祖的名義,在圖騰神的見證下,叛族者拉蒙當處以死刑!”
說罷,早已高舉長刀的刀斧手,將手中的長刀猛地砍下。
霎時間,鮮血四濺,殷紅的血液沿著木樁流向高台,雙眼瞪大的人頭落入木筐。
而拉蒙那早已蒼白如雪的臉上,還殘留著臨死前露出的難以置信的神情。
拉蒙坦然地接受了死亡。
但法斯特所宣布的罪名,卻讓他瞪大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