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沐輕笑,“陛下現在重視農桑,被周瑾占了先機。今日我跟太子提了,周瑾正在莊子上關注番邦高產作物。”
“太子很感興趣,等到收獲的時候,太子想去看看。不管是太子真心關心農桑,還是趁機表現,都是一個我跟周瑾接觸的好機會。”
李國舅聽到周瑾,就想到了周瑾曾經作詩罵他,到現在還流傳呢!
李國舅瞪眼,“我跟長寧侯不睦。”
“那又如何?”李沐笑嗬嗬,“都是朝廷臣子,都是為陛下儘忠,隻是政見不同,又不是死敵。再說了,你是你,我是我。我和太子過去,周瑾還能把我打出莊子嗎?”
李國舅聽到這話,沉思片刻,“那行,長寧侯府也不敢傷害你。”
李沐搖頭失笑,“父親,您把長寧侯想得太簡單了!長寧侯做事,一向周全,何時落人口實?至於周瑾,罵你幾句又如何?又沒罵錯!你當時的確包庇了貪官!”
“對於朝廷來說,周瑾沒錯,錯的是你。現在你已經誠心認錯了,我跟周瑾有來往,有何不可?”
李國舅知道這個兒子一向有主意,揮了揮手,“行吧,隨你。”
隨著寧王以及寧王寶藏之事逐漸落幕,很多人的目光都盯上了長寧侯府的莊子上。
掌管京畿地區河道官員鄭文,在徹底解決水患,連續晴朗七天之後,帶著夫人和兒子,以及禮物,感謝周瑾。
鄭文看到周瑾,作揖到底,感激涕零,“周賢弟,今年多虧了你提醒我。我才能及時上報陛下,解決水患,否則今年秋後問斬,必有我鄭文!”
周瑾不能起身,交代來福,“來福,趕緊扶起鄭大人。”
“是,世子。”來福趕緊扶起彎腰作揖不起的鄭文,“鄭大人,您彆客氣。我家世子腿傷,不良於行,隻能在莊子上。您正好跟我家世子聊聊外麵的事情,解解悶。”
鄭文站直身體,坐在凳子上,拿著衣袖擦擦眼淚,眼睛微紅,“今年及時清理河道,河流速度快。雖然降水比去年多,但田間地頭的水,及時排出去了。”
“鄭某走訪各地,雖然比去年減產,但也能收獲去年八成糧食,這都是周賢弟大功德。陛下仁德,及時平抑藥材價格,百姓能買得起藥,吃得起藥,死亡數量並不多。”
“如若不然,不僅京城倒灌,百姓顆粒無收。澇災之後,也會有瘟疫,京畿地區不穩,極易生亂。鄭某因為治水及時有效,陛下獎賞升官。隻是周賢弟不讓鄭某說出你才是大功臣,鄭某慚愧。鄭某特地過來感謝,小小禮物不成敬意。”
周瑾仔細聽著鄭文敘述,也看到了鄭文真情流露,輕笑說道:“同朝為官,自當互幫互助,更何況涉及百姓和京畿地區安全,周某既然發現了,就不能裝作不知。”
“說來慚愧,我當時因為一些事情,被關在家裡,不能出去。隻能動動嘴,都是鄭兄東奔西走,忙前忙後,當不得這樣的誇獎。”
鄭文大受感動,剛剛他在田間找到了長寧侯世子周瑾,看到了番麥,更加吃驚。
鄭文對周瑾的印象更好了,誰再說周瑾隻會作酸詩,他第一個不依!
懂得天文地理,懂得農桑,關注農事,這樣的人心懷百姓天下,怎麼可能隻是一個隻會作酸詩的酸儒呢?
一定是有人嫉妒周瑾,在外麵胡亂編排周瑾的名聲。
兩人就京畿地區水文和農田莊稼,聊得不亦樂乎,甚至聊到了需要修築河道,讓一些河床變高的地方改道。
不僅可以減少水患,還能增加很多良田。
兩人越聊越投機,頗有幾分相交甚晚。
來福在邊上伺候,端茶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