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珠眼露狐疑,她也是在深宅大院混了十幾年,能看不出來大春的目的?
大春見狀,連忙解釋,“秀珠姑娘,你彆誤會。我家公子沒有惡意,畢竟上次掰了一個玉米棒子,被徐公公揍了一頓,心裡忐忑。”
“太子殿下如此重視這些玉米,我家公子擔心之前的舉動,傳到太子的耳朵裡,所以才讓我打聽一下。”
聽到這話,秀珠恍然大悟,仔細想想,也是人之常情,“席間並沒有人提起王世子,更沒人說他掰了一個玉米棒子。告訴你家公子,不用胡思亂想。”
大春聽到這話,賠笑感謝,“多謝秀珠鼓勵,下次過來,我再給姑娘帶上好的螺子黛。”
秀珠掩口而笑,“客氣了!”
好顏色,也需要好妝容。可用普通的胭脂水粉,可做不出來好妝容。
大春願意送,隻要不是背叛主子的事情,秀珠倒樂意告訴大春。
大春從秀珠的言談舉止,判斷出來這是個可以收買的。
至於那個叫秀蘭的,是個死腦筋,軟硬不吃,給銀子給東西都不要。對他打聽的事情,大多都無可奉告。
打穀場上,大家開始把玉米外麵的一層棒子皮剝掉,放在架子上,而不是放在地上。
防止下雨,落在地上,被雨水浸泡,就白搭了。
中午殺豬,剩下的沒賣完,全部被顧惜靈買下來,燉肉分給莊戶們吃。
今天所有乾活的人白麵饅頭管夠,男女老少歡欣不已。
乾活更帶勁,終於在晚飯之前,把所有的玉米棒子都整理好了。
周瑾,顧惜靈跟大家一樣,一手拿著饅頭,一手拿著筷子,沒有桌子,裝菜的碗就放在打穀場上的石碾子上。
王世文饑腸轆轆,今天他真得下力氣乾活了。
隻為了表現好一點,衣服上都是汗臭味。
他萬萬沒想到曾經猶如高山雪蓮聖潔的長寧侯世子周瑾,居然跟老農一樣,在打穀場上吃飯。
雖說以前周瑾不接地氣,就連以前白鶴書院的山長,也說周瑾需要腳踏實地,穩重一些,但也沒讓周瑾直接鑽泥坑裡啊!
如果不是吃飯的姿勢還算文雅,跟那蹲著,碗放在地上的老農,沒有區彆。
“周兄,晚上就……就這樣用膳?”王世文一怔,麵麵相覷。
即使在莊子上沒有山珍海味,丫鬟仆從伺候,也該有葷有素六個菜!
周瑾見狀,直接拿了一個白麵饅頭塞到王世文的手裡,“再不吃,就沒了。大晚上這麼熱,廚房沒飯,你可彆折騰莊子上廚娘半夜起來給你做飯。”
王世文哭笑不得,大春端著菜過來,放在石碾子上,“公子,我伺候您用膳。”
顧惜靈一邊吃,一邊看向王世文,眼神意味深長。
王世文剛想應下,但看到徐公公一手端碗,一手拿饅頭過來了,趕緊咬了一口饅頭,“不用,你自己吃吧,我能自己來。”
既然來表現,那就表現到底,不能白忙活一個下午。
大春見主子都這麼接地氣了,他一個下人哪敢挑三揀四?
徐公公麵白無須,笑容滿麵,“以前聽說世子熟知天文地理,雜家還不信,今日我信了。”
周瑾狹長的眼眸,滿是狐疑,“徐公公,您這話何意?周某不懂。”
徐公公一副“你太謙虛”的表情,“最近要收割,早上我讓人去問欽天監,他觀星觀雲,幾日後恐有陰雨。今日收割,幾個大晴天就能曬乾,入庫了。”
“下午就聽說世子要求收割,若不是知道天氣將變,如何會提前收割呢?”
顧惜靈和周瑾相視一看,彼此很有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