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世文差點被憋出來一口老血,眼露不喜,“周兄,我在你眼裡,難道就如此不堪嗎?”
周瑾一怔,眼露狐疑,“我說的那些話,你有一件沒做嗎?妻不如妾,我就不說你了,誰都知道。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著,你曾經在我們麵前顯擺,需要我給恢複一下記憶嗎?”
王世文聽到這話,麵紅耳赤,當年做的那些混賬事情,他覺得女人喜歡他,受女人歡迎,比周瑾這個清心寡欲假清高強多了。
現在倒好,成了周瑾嘲笑他的把柄。
“男人,三妻四妾,不是很正常嗎?咱們這樣的出身,什麼樣的女人要不得?再說了,都是那些女人撲上來,非要跟我好,我憐香惜玉,沒有你說得那麼齷齪。”
周瑾眼神清冷地瞟了一眼理直氣壯的王世文,眉頭微挑,“寧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男人都不能跟女子一人心,如何能要求女人心裡全部是男人呢?”
“礙於禮教禮法,女子管不住丈夫三妻四妾,也阻止不了男人在外花天酒地,她們能做的就是封閉自己的心,尤其是生了孩子之後的女子,管好家,養好孩子,對男人不奢望。”
“今天話說到這兒了,你我相識這麼多年,我周瑾多嘴,今日也說幾句肺腑之言。與其羨慕彆人,不如想想你身邊的裴九娘。那是你父母費儘心思給你求娶的,能給你榮辱與共,相濡以沫,共度一生的。”
王世文想到猶如木頭無趣的裴九娘,心生不耐,“你剛成親,還在新婚燕爾,等過一兩年,你再跟我這麼說,我就信你。”
說完,王世文起身,戴著鬥笠,去徐公公附近表現了,才不聽周瑾這個成親沒多久的人在他麵前大談夫妻之道。
天天麵對同一個女人,早晚周瑾嫌煩!
看著王世文不耐煩的背影,周瑾搖頭,好言難勸找死鬼,那裴九娘手段狠辣,王世文還覺得自己掌控一切,其實呢,指不定失去更多。
周瑾繼續坐在竹輿上,喝著夏桑菊糖水,微微眯著眼睛,雖然有點熱,但看著大家乾活起勁,心情大好。
王世文的小廝謝安,見公子去乾活了,不能在邊上看著,也跟著過去。
不過,剛剛周瑾說的話,著實讓謝安大吃一驚。
謝安沒想到周瑾遠遠沒有傳聞中那樣孤傲,即使嘴巴毒,但也都是勸說自家公子的。
可是自家公子呢,根本就聽不進去,還覺得周世子多管閒事。若是把今天的事情,告訴夫人,想必能得不少賞錢。
言外之意,裴九娘已經把謝安收買了。
王世文覺得在夫妻關係上掌控全局,裴九娘不賢惠,就寵丫鬟通房妾室,但他的衣食住行,都在裴九娘的掌控之下。
裴九娘若真死心了,王世文不是她的丈夫,而是她的工具人。
不過,很多男人沒看到這一點。
以前周瑾也不知道,但在看話本子的時候,跟顧惜靈討論這個問題。
顧惜靈的言論,讓周瑾大吃一驚,也給周瑾打開了一扇窗。
原來那些在男人眼裡自以為女人重視他們的舉動,或者說控製拿捏女人的舉動,其實都是女人吐出來的“絲”,把他們緊緊纏繞,榨乾他們的價值。
等孩子能夠獨當一麵了,很多男人不管是人為的,還是這些年花天酒地累虛的,大多早死,活不過女人。
最後女人成了贏家,男人呢,已經成了一堆枯骨。
中午,顧惜靈讓廚房做了冷麵,調好的湯裝在罐子裡,然後放到井水裡鎮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