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說因為畏懼蛇妖，農夫不敢出家門，那邊在鋤地的人是為何？”
捕快聞言，放眼望去，解釋道。
“那人是王瘸子，前幾年兒子死在山裡，說不得就是被蛇妖害的，如今孤寡獨居，隻剩那幾畝良田。”
“非是不怕，生活所迫。”
顧青了然的點點頭，又說道。
“我來時，一路上少有亂象，清水鎮雖有蛇妖作亂，為何人口年歲皆大？”
“這……”
“我也不清楚，仙長不說我還不曾察覺，如今這麼一說，想來清水鎮已有三年沒有孩童降生了。”
“許多年輕人不是病死就是出了意外。”
越想，捕快的表情越恐慌。
他看向顧青，不知該怎麼言說。
“彆急，不管怎麼說，先去野豬渠看看。”
順著田埂離開，直入後山之地。
山間是樵夫門踩出來的山道，既陡峭又狹窄。
旁邊有一溪流，潺潺而下。
彙入外邊並不寬廣的清水河中，清水鎮便是因此得名。
顧青的腳步停下，問道。
“清水鎮日常用水是從河裡取，還是挖井？”
“這……”
“洗衣造飯用的都是河水。”
“仙長懷疑清水鎮的水源出了問題？”
捕快也不是吃乾飯的，做這行這麼多年，最基礎的邏輯思維能力還是有的，他很快就否定道。
“清水河乃是金沙江的支流，從源頭動手腳的可能性根本沒有。”
“若是從這山間溪流下手，流入清水河時，再厲害的毒藥，連小魚都藥不起來。”
拋開劑量談毒性，就是耍流氓。
但尋常毒藥不行，妖毒卻是可以，凡邁入修行之道的生靈，本質上已經不同了。
坐化之時，尚能讓這片天地的靈機變得更加充盈，更何論活著的時候。
“野豬渠可是這山溪的源頭？”
“……是。”
“行了，也不用你帶路了，順著這溪流我且去會一會那蛇妖。”
“你回去吧。”
話音落下，捕快沒有絲毫猶豫，轉頭就走，可見心中實在慌的厲害。
顧青也沒在意，不管背後是否有問題，總要見上一麵的。
輕輕一躍，焱龍真元裹住全身。
化作一道流火，直追山溪源頭。
所過之處，草木都因炙熱的高溫而變得枯黃，距離源頭越近，山林草木便越鮮豔。
追尋近十裡地。
顧青動作一頓，懸浮在四丈高的低空處。
腳下的山溪已是儘頭，連通著一處寒泉，散發著淡淡的靈機，乃是一處九品靈地，勉強可供修行。
就是範圍太窄了，離不過寒潭百步，靈機便徹底溢散。
將真元收束在咽喉。
音如炸雷，仿佛春季的響雷，炸開一切陳年汙垢。
“蛇妖，我知你在此地，快快現形！”
下一刻。
寒泉之水湧出丈許高，一隻水桶粗的水藍色巨蛇從中探出半個身子，冰冷的蛇瞳注視著顧青。
巨蛇已煉化橫骨，可口吐人言，聽聲是一條雌蛇。
“人族修士！”
然而，不等她多說，一條毫不遜色巨蛇體型的火龍從顧青掌中鑽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