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野豬血也是好東西,倉管員拿了一個大木桶接住。
好家夥!
還真是野豬!
若是活蹦亂跳的野豬,在場人還有可能害怕,像是這樣死透的野豬,隻會讓人嘴饞,他們看它眼睛裡隻有肉字。
這個時候,能夠維持正常理智的人不多。
大隊長是為數不多的一個,他揉了揉酸澀的太陽穴,這些知青們隔三岔五總要搞出點動靜來,雖然驚喜比較多,也非常費乾部。
他問出關鍵:“葉同誌是在哪兒遇見這野豬的?它們下南山了?會不會給村裡的莊稼地造成影響?”
“不會。”
葉榆隻回了最後一個問題。
這樣避重就輕的回答,稍微有點智商的人都聽得出來,“翻過南山有野豬”,她肯定是翻到南山那邊去了。
人們議論紛紛:
“這知青的膽子可真大。”
“要是你有葉知青這樣一把勁兒,你能忍住不進山?”
“當然忍不住,要是我有葉榆這身手,野豬彆想活著出南山,我家還不頓頓吃香喝辣……”
“南山危險,葉同誌還是少去得好。”儘管護林員讚葉榆身手利落,大隊長還是忍不住出聲囑咐。
“哦。”
葉榆糊弄學應聲上線。
她當然還會翻南山,甚至去南山那邊的山那邊的山,但不會是為了村民,升米恩鬥米仇,這也是末世人親身經曆的血與淚,今年她都不會再當著村民的麵殺野豬。
為了轉移話題,葉榆又指了指地上的野豬,閉上眼睛,簡明扼要地說:“上交,分豬肉。”
分豬肉?
豬肉?
肉?
立馬有小孩子歡呼起來,連大人們也個個開心議論起來。
有藏不住事兒的已經當場計算自己能領多少斤豬肉,這樣的熱鬨仿佛到了過年結算工分或者分年豬的時候才有。
大隊長的話又被人群議論聲給堵了回去,他看一眼鎮定的葉榆。
行吧,這家夥前腳他提出天天吃肉吃獨食會讓人眼紅,原以為她多多少少會避著點,後腳便獵得一頭野豬上交。
俗話說“吃人嘴軟,拿人手短”,村民們分得葉榆獵得的野豬肉,對於知青點天天頓頓冒肉香的事兒,再有意見也得掂量一二。
這大概就是拉全村人下水。
當然也有其他辦法,比如把野豬上交公社,但這個辦法哪怕大隊長都不會同意,畢竟上交公社能不能分下來那可難說,即便公社長非常公平,分下來也少了十幾二十分之一,這冤大頭的事兒誰乾哦。
大隊長確認葉榆的想法後,對大家夥說:“行,趁著現在豬肉新鮮,麻煩村會計稱一稱,按照人頭分給大家,十二歲以下小孩的分大人的一半。”
更熱烈的掌聲響起。
葉榆雖然很摳,但還是考慮到一個生產隊有好幾百人,挑得野豬裡的大頭個,四百來斤,每個人都能得個一斤半兩。
人頭多的家庭得的越多。
野豬稱斤重過後,村裡技術最好的殺豬匠站了出來,在幾位村民的幫忙下,剝皮、拆分,又將豬分出肉、骨頭、下水、豬血、豬油等幾大類。
野豬沒有多少肥肉,油也少,因是葉榆獵殺的野豬,油和豬血一並給知青點,豬下水也分了知青一半,剩下才是豬肉。
村會計會用秤一斤一斤稱重,每家每戶都端著盆或拎著木桶排成長隊領肉,排隊的時候,他們看著豬肉的眼睛都在發光,好多小孩兒吸吮著手指流口水。
這是知青入村以來,村民們第一次直觀地麵對知青的本事。
他們對知青的好感更是噌噌噌上升。
雖然目前隻得利於葉榆,但好感從葉榆蔓延至全部知青,甚至於葉榆的姥爺姥姥他們一那大家子。
王狗剩夫婦倆聽到同隊的人一直在誇外孫女,也是笑缺了牙,雖然他們有怨過葉榆太大方,有好東西也不知藏著掖著,也不來孝敬長輩,但在外人麵前,那絕對是一副與有榮焉的模樣。
輪到王家人領肉的時候,他們都要強調一句:“這是我孫女/表妹/小姨獵的野豬,那個,還有後腿肉嗎?”
至於韓景、徐飛、花菲菲三人倒沒有這麼顯擺,直到端著一盆肉回去,他們還有點暈暈乎乎的。
回到知青點,為了避免被二次追問,葉榆搶先一步開口:“豬下水豬血壞的快留不得,菲菲,你會處理這個嗎?”
花菲菲下意識回:“草木灰可以處理豬下水臭味,豬血要用生薑水浸泡,我一個人乾不了,需要有人幫忙才行。”
葉榆:“韓景,徐飛,你們還愣著乾嘛?幫忙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