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塵和打鐵匠在看到豎著埋葬的黑棺後,腦海中都不約而同的出現了一個念頭。
大凶之葬!
首先,棺材在傳統安葬習俗中,有著顏色的區分。
壽終正寢的逝者,一般用紅棺,
貧苦人家,用的是黃棺,譬如那種窮苦到買不起、造不起棺材,隨時用一席草布就葬了的,以此隱喻。
未婚即死或是孕婦等,用的是白棺。
而黑棺,一般葬的是橫死、戰死的人。
正常來說,不論是哪種棺材,都不會有太大區彆。
可現在問題就出現在,這黑棺,是豎著放的。
棺材豎著葬,後輩一定旺,這隻是其中一個說法。
還有一個流傳不廣的說法是,吸收靈氣。
當棺材頭朝下倒葬時,由於頭會朝下,便可以吸收靈氣,死後使得屍身不斷被靈氣蘊養,肉體生鱗,羽化為龍。
加上現在黑棺周圍的土壤當中,還能看到許多白骨、兵器,由此不難預見,這棺材裡埋著的正主,在入土之前,有著不少陪葬者。
這就進一步促進了棺材裡屍骸的凶惡。
楚塵望氣術之下,黑棺周圍,儘是濃鬱的黑,隻是看著,楚塵都感覺腦袋有點暈沉。
比之前見過的所有黑氣,都要濃鬱!
打鐵匠在驚愕之後,臉上露出了極其燦爛的笑容:“黑王。”
“是黑王的棺!”
“開棺,從中得到黑王遺骸或遺留物,我就要不一樣了,要不一樣了...”
打鐵匠興奮的喃喃自語著。
而回過神來的楚塵,則是不留痕跡的瞄了一眼自己腰間的饕餮胃袋。
那些濃鬱的黑氣,正在被胃袋不斷吞噬,從而減少著。
這...
楚塵看到這一幕,心中升起了疑惑。
俗神的指骨,如果不斷吞噬這些黑氣,會不會最後導致黑棺當中的黑王遺留物,失去作用?
畢竟能量不可能憑空產出,黑棺周圍聚集了這麼濃鬱的黑氣,肯定也是積攢許久才積積累出來的。
說不準,但楚塵表麵卻沒有任何異樣。
不論怎麼說,俗神指骨吞噬能量,最後的受益人是他自己。
“老弟,怎麼樣?你要不要試試?”
打鐵匠這時候側過腦袋,頷首看向楚塵:“這可是破限的機會!你不上去爭取一把?”
打鐵匠說這話的時候,嘴巴裡都快要流口水了,雙眸發亮,但卻刻意便顯出克製的模樣,彷佛為了楚塵好的模樣。
楚塵不是傻子,這一路走來,他是看出來了。
打鐵匠本身就沒安好心。
雖然不確定自己前去開棺會經曆什麼,但最後的結局,一定不會很好。
楚塵假裝臉上露出對破限不在意的神情和對打鐵匠的感激:“哥哥能有這種心,弟弟感激涕零,無以回報。”
“所以這黑王的遺留物,弟弟就不與哥哥爭搶了。”
“若他日哥哥破限,隻求彆忘記弟弟就好。”
楚塵見打鐵匠還要說話,他直接堵住了對方的嘴:“哥哥,你且安心去開棺吧,弟弟幫你看守周圍。”
“若是有饕餮佬前來,弟弟拚死為你守護。”
打鐵匠聽到楚塵的話,臉上一陣陰晴圓缺,想開口,但怎麼說都不太合適。
最後,他憋出一句:“你去吧,都是為了你好。”
楚塵搖搖頭,往後撤了幾步:“哥哥彆試探了,弟弟真沒和你搶的心思。”
打鐵匠心中一頓難受。
它不知道為什麼楚塵能夠忍受破限的誘惑。
是它前麵一直給楚塵灌輸的破限強度不夠高嗎?
可現在黑棺開啟,必須要一個體魄足夠強大的血肉之軀獻祭。
在沒有遇到楚塵之前,打鐵匠本來想的是,以自己的精血,拚命試一試,看能否將黑棺喂到開啟。
可遇到了楚塵,它自然就不想以身犯險了,而是想要以楚塵的血肉獻祭。
穩妥,高效。
偏偏楚塵戰鬥力進步的誇張,在剛剛和饕餮佬的戰鬥中就能感受到。
這導致它不好下手,否則肯定會引來亂七八糟的人。
人一多,就會出現意外。
那些金鳴佬,真的很煩!
尤其是聚堆起來一嗓子嚎起來,更讓人煩!
可破限的機會就在眼前,它不可能放棄。
打鐵匠明亮的眼神躊躇猶豫了片刻,最後化作了堅決與狠辣。
就在它打算暴然出手,對楚塵動手之際。
楚塵突然朝它身後直勾勾看去,然後臉上露出驚訝神情:“白娘娘,您怎麼來了?”
白娘子?
打鐵匠聽後,心中驚異無比。
它們這些小隊長不是要盯著來犯的那些小隊長嗎?怎麼有空過來?
那如果攔不住,出現了意外怎麼辦?
既有擔憂,也有對白娘子的敬畏,反正打鐵匠是扭頭了。
可回頭過後,它什麼都沒看到,隻有禿頂的樹和乾枯的草與龜裂的大地!
詫異之際,它就聽到身後傳來一陣淩冽的風,接著便是感覺到背後心窩處一疼!
瞬間,打鐵匠就明白發生了什麼。
它被陰了!
它一個常年遊走於無數真君座下的搖擺信仰者,被陰了!
還是被一個記憶混亂,兩種俗術中,隻有一個是戰鬥俗術的低實力小子給陰了!!
刹那之間,打鐵匠眼睛就紅了。
有憤怒,還有屈辱。
“吼!!”
打鐵匠本來恢複到正常大小的身軀,此刻再度膨脹,散發出暴虐瘋狂的氣息。
楚塵一刀得手後,立馬倒退。
看著剛剛用儘全力,也不過插入打鐵匠後心肉一寸半的傷口,心中歎息。
果然,隨著時間的推移,“融合西密佛光的長刀”的鋒銳程度,已經有點跟不上版本了。
不止是麵對打鐵匠,在之前,現實中、遊戲裡,麵對許多敵人的時候,長刀都沒辦法再像之前那樣,其利斷金了。
如果刀再鋒利一些,剛剛那一記背刺,打鐵匠不死也重傷了。
絕對不會像現在這樣,讓其變身後,傷口快速愈合。
後麵有機會了,一定要想辦法找一下材料,還有神工寶具真君的分身,讓祂把刀給打磨打磨。
“好弟弟,哥哥這對你誠心誠意,你這是什麼意思啊?”打鐵匠鼻孔裡喘著粗氣,言語甕聲甕氣,有些震耳。
楚塵笑了。
誠心誠意?
剛剛那眼神,和要活吞了楚塵沒區彆。
他如果再不動手,那就是對自己不負責了!
楚塵麵對這種垃圾話,沒有任何言語回複,直接拉開了距離。
剛剛那一刀,是偷襲,同樣也是試探。
結果發現,自己目前的國術刀法和兵刃,破不了對方防禦。
那就沒必要再近身肉搏了。
楚塵給自己施加了輕身術,同時手中即刻甩出一團團火焰。
呼呼呼!
明亮熾熱的火焰,蘊含著濃鬱的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