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這個慢性子的孩子,他有時候想要抽一巴掌,號為大日天子,蒼穹之主,怎麼就這般膽小怯懦!
唉!
想到是自己的種,而且滿身古祖的紋身,他又下不去手。
黃祖望著諸天星辰不規則的亂撞,身形不斷地扭動變形,快速的閃避,竟沒有一顆能夠撞到他。
他歎息道:“青啊,你已經一千歲了!”
一千歲……
這是古州活著的時候不敢觸及的歲月,中華文明也不過五千年。
黃祖九千歲,已經可以從秦皇掃六合活到九十世紀,即公元九千年,沒有死亡的生命,時間真的廉價。
大日天子青祖驚顫:“君父啊,您為什麼要這麼說?”
他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扶桑神樹上,黃祖的身影縹緲,從高處低頭,俯瞰著二子,道:“這千年來,你將大日古族發展壯大,孕育出一個浩瀚的族群,九重天到處都是你們的身影,可是依舊沒有尋找到光敏神物!”
聽聞此話,大日天子跌倒在神樹枝乾上,伏地大哭:“君父啊,您是在訓斥我嗎?是青做的不好,不該族人的事,您要罰就懲戒我一個人吧!”
他伏在枝乾上,細長身軀顫抖,滲水,哭的像個孩子。
“唉~”
“您已經一千歲了,若是你兄……”
他剛想要說赤天子卻忍住,古祖說過,每一個孩子都是獨一無二的,不能像物品一樣比較優劣,亦不能按照自己的脾氣喜好遷怒於子嗣。
赤天子,勇猛果斷,甚至敢殺進混沌禁區尋覓神物,何等之蓋世氣魄!
黃祖忍住這最傷人的話,拿出自己做榜樣:“你君父我千歲時,橫行混沌,沒有不敢去的地方,沒有不敢探索的禁區!”
他望著扶桑神樹下的星巢,成千上萬的青細胞人蜷縮其中,戰戰兢兢,不斷地發抖。
“瞧瞧吧!青啊,你的孩子在恐懼啊!”
“千年來,你們探索了九重天,為什麼不敢向著更遠的深空進發,這裡已經沒有尋覓到光敏神物的可能啦,你們在恐懼什麼?”
他的話如同鋒銳的閃電切開了大日天子的內心,曝露出心中的恐懼。
大日天子顫顫巍巍卻又十分擔當,抱住黃祖的腿,哭聲伴著海浪響徹蒼穹。
“是我!君父啊!是我阻止他們遠行!”
“您要懲罰就懲罰我吧!”
黃祖冷漠的將他踢開,厲聲嗬斥:“為什麼?你忘記背負的榮耀了嗎?你忘記自己誕生的使命了嗎?古祖還被伱放在心中嗎?!”
大日天子擤鼻涕,抹眼淚,細胞液呼呼的向外滲,幾乎變成細胞乾了,他再度抱住黃祖,解釋道:
“一枚純陽道果相當於三十株三生神藥,族人最多攜帶四枚道果,走的太遠就回不來了!我不想見到族人迷失,不想見到他們孤寂的葬身星空!”
“你倒是個柔軟善良又擔當的性子!”
黃祖歎息,這個孩子性子軟且慈悲,與赤天子截然相反,這是刻在遺傳物質中的天性,改變不了。
“所以,為了他們,你放棄複活古祖的使命了嗎?”
“沒有,君父啊,那是我畢生的使命,永不敢忘!”大日天子連呼冤枉,天真的暢想未來:
“君父啊,如果我們不斷地締造純陽道果,將其發射到蒼穹深處,讓整片天空掛滿純陽道果,那時候,我的族人將可遠行抵達任何時空,再也不會餓死,君父,您覺得怎麼樣?”
黃祖:“……”
偷窺的古州:“……”
他心中連呼三聲好家夥,大日天子真是好大的氣魄,一個還不到小拇指甲蓋裡灰大的小家夥,竟想將總質量數百萬億噸的海洋稀釋成糖水!!
黃祖的宏願都顯得小家子氣。
填海的精衛都得過來磕兩個頭。
這個項目,王多魚都不敢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