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重天搬的空空寂寂,什麼都沒留下!
他不信的飛來飛去,駕馭戰車在穹天上來來回回,氣的跺腳,滿背的纖毛豎起,像是炸毛的刺蝟。
“君父!君父……不要我了!”
他無法接受這天崩地裂般的殘酷現實。
整個細胞像是被錘子碾過,玻璃心啪嗒碎成一片一片,道不儘的悲傷。
青絕望的倒退兩步,癱坐在太古戰車上,細胞纖毛隨海風輕輕搖動,手足攤在兩邊,形成一個木字。
之所以是木不是大,因他形如龍,有尾巴。
哢嚓!
銀白色的閃電碎裂成億萬道,宛如大羅傘罩在他的頭頂,雷公在安慰著可憐的孫子。
嘩啦啦~
海水輕柔撫慰著大日天子青冷峻的臉頰,靈母罕見的溫情。
青呆呆的坐著,億萬道念頭在心底迸發,來自古州雲智慧的智慧核瘋狂的高頻運轉,細胞膜騰騰冒出熱氣,蛋白質與基因竟有軟化溶解的趨勢。
“君父,不要我了?”
“君父,不要我了!”
“哈哈哈,君父不要我了,咯咯咯~”
他將腦袋縮進細胞壁殼中,藏進不敗之軀中,失意的像是被父母丟棄的孩子。
他可以閉關數千年,隻為領悟餐霞之道。
他可以被閻魔暴揍一千遍,隻為證就純陽。
他可以深入黑暗之淵,馳騁千年。
可他無法接受被最憧憬,最愛戴,最尊敬,最信任的黃祖的拋棄,他是純陽道祖,是大日天子,是蒼穹之主,可他也永遠是黃祖的孩子!
“君父!你在哪裡?!”
細胞壁不停的向外滲水,他歇斯底裡。
嘩~
火山灰的懸濁液呼嘯而來,拍打著那宛如頑石般的身影。
細胞壁坐落在太古戰車上,隨著黑暗漂流。
大日天子青深深的絕望,不單單是心靈的絕望,肉體上同樣如此,純陽道果吃空,扶桑神樹消失,他沒辦法補充能源。
隻剩下最外麵這層抵禦黑暗的細胞壁,這層令他自傲的不敗之軀。
歲月不會為任何一個人停止,現實的殘酷也不因任何一個人而留情,空空蕩蕩的廣袤黑暗中,青孤獨的蜷縮,宛如太平洋的孤島,可憐且孤獨。
一年,兩年……
歲月的戰車碾壓而過。
最外層的細胞壁被一點點的拆解,從最上麵一圈,向著下方蠶食。
咕嚕~
三族離開二十年後,黑暗徹底席卷淹沒九重天。
也淹沒了那道孤獨的身影。
他像是傲來國花果山上的頑石,但卻沒有日月精華,沒有天地靈氣,唯有黑暗物質滲透而入,從被拆解掉細胞壁的那個缺口。
細碎的黑暗伴著水分子進入細胞膜,將這大日之子,純陽道祖漸漸的染成黑色。
“君父,不要我了……”
“咯咯咯,君父不要你了!”
……
黑暗中,乾瘦的黃祖拄著扶桑之木,艱難的施展萬法歸流洗去黑暗,巍峨的身影不足十五微米高,不待喘口氣,繼續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