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盞煤油燈被點燃,有人提在手中高高舉起,昏黃的光線下,何池劃下手術刀,把一顆帶著血的子彈從傑森的肩頭取出。
清洗傷口的時候何池拿起了一個玻璃瓶子“忍一下,醫用酒精用完了,這個倒在上麵的感覺可能不太好。”
“哦哦哦!!去他媽的德國佬!!!”
一瓶透明的液體澆下去,傷口上熾熱的痛感讓法國少尉臉上的表情都扭曲了起來,嘴裡罵著不乾不淨的臟話。
要是在過去,克裡斯汀這種淑女一定會厭惡的皺起眉毛,然後躲的遠遠的,可是現在金發姑娘隻是把手中的煤油的再次舉的高一點好讓何池可以看清楚。
何池的工作完成了,卡蜜爾接過手來給傑森少尉做包紮。
“嘿,夥計,你給我上的是什麼?真夠勁!”少尉咬著牙充著硬漢。
“威士忌,這裡以前的男主人應該是個酒鬼,酒是60度的那種,就是配比度不太標準,不過我們現在就是這玩意多了。”何池舉了舉手上的瓶子。
“威士忌?!”少尉眼睛一亮“我能來點嗎?”
“少尉,傷者是不能飲酒的…”瑪格麗特想勸,但是被何池攔住了“算了,讓少尉來一點吧,這個時候喝上一點不要緊的。”
何池遞過瓶子,少尉接了過來,辛辣的口感讓法國人大呼過癮。
兩名護士相互看了看,誰也沒再說什麼,畢竟少尉還能喝這一杯,而有的人已經再也沒有機會了。
不遠處的小木床上白色的床單覆蓋在一個人的身上,在剛才的戰鬥中一個名叫皮特的士兵不幸陣亡了。
戰爭對於雙方都是殘酷的,撤下去的德軍固然傷亡慘重,而法軍小隊同樣慘烈,除了一個人陣亡外剩下的幾乎各個掛彩,傑森少尉的手臂更是差點廢掉,到最後連克裡斯汀也拿起了武器開始戰鬥。
“話說我們不用燈火管製了嗎?”卡蜜爾弱弱的指了指煤油燈。
“不必了,今天之後我們就沒有什麼秘密可言了。”何池看了看窗外殘破的牆壁,聽著遠方響起隆隆的炮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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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此同時,幾十公裡外的法軍司令部。
“美軍和加拿大部隊推進的很順利,昨天下午已經推進到距離索姆河一線10公裡的位置。英軍撒克遜團已經奪回了之前的要塞,正在修複被破壞的浮橋,我們五個師的東線機動兵力已經拖住了第二集團軍的撤退腳步。”已經回到貝當元帥身邊的裡昂.菲利普斯在沙盤麵前認真的為自己的主官做講解,似乎前幾天前發生的事情完全沒有影響到他。
“很好,但是要讓前線部隊注意攻擊節奏,不要給英國人或者美國人當出頭鳥。”貝當元帥心情不錯,他之前的計劃很成功,適當的收縮防線,把包括準備摘桃子的美國人在內的盟軍二線部隊都卷了進來,現在德國人麵對的是整個歐洲加上北美的軍事力量。
另個一好消息他沒有告訴彆人,根據他自己在柏林的線人傳回來的消息,德軍隻要再遭受一到兩次失敗,德國統帥部的信心將徹底崩潰,會有極大可能性提出有條件的投降而換取停火。
當然,受傷的野獸和賭到最後一個籌碼的賭徒都是最危險的,越是這種時候越不能放鬆對德國人的警惕。
“前線有什麼異常嗎?”元帥問向自己的副官。
“有,偵察機報告,至少一個團的德軍運送著非常可疑的物品正向前線趕來,根據諜報人員給出的信息那些東西很可能是德國人去年在伊普爾使用過的-芥子氣毒氣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