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們都散開後,王平玉剛巧對沈予昌講今日看的倆家工坊,一家是空的作坊,但是位置極佳,正好就在碼頭邊上,上貨下貨都很便利;還有一家位置就差了點,但勝在原先就是個布坊,裡麵還有現成的機子與生絲,主人家急著賣了回鄉探病。
“雖說位置差些,但自然還是以現成的布坊為佳,不過可否隻賃不買呢?”沈予昌主要想在這邊過渡個幾年,等緩過這陣兒,自然還是想回去的,能租更好,況且買的話花銷更大。
“這樣吧!明日你我二人一同前往,再做洽談如何?”
沈予昌自然是二話不說應了下來,他當天就和邵秀宛並沈予棠幾人一起去了質鋪,將家中帶出來的金銀細軟加上從周言謙匣子內挑了些金飾給當了。有沈予棠這個半個本地人帶著去,價格倒也還公道。如此湊一湊,手中倒是湊足了一千五百兩銀子,明日再去也不至於沒有底氣。
維州街坊上十分熱鬨,瞧著一派欣欣向榮,幾人一路看著心中也是充滿了乾勁。
張管事這兩日則是忙著在維州各個碼頭工坊前轉悠,熟悉下當地的特色物產,做生意嘛!賣什麼都是不拘的,待日後出船送貨,帶著一同銷出去,權當賺個船費。
沈代玥回屋換了身衣裳,收拾了一下,突然一拍腦袋,懊惱地在臟衣服裡一陣亂摸,將周言謙送的玉墜摸了出來。跑到院子裡舉起來比著天光仔細瞧著,還好沒有什麼損傷,不由暗自鬆了口氣。
“原來表姐還記得這個呐!”周言謙坐在院中的一塊青石凳上,手中拿了一本書在看,見狀酸酸地嘟囔了一句,“我還以為你剛收了禮物,就要將它摔了呢!”
“意外意外嘛!不過你覺得剛剛我和王珠誰比較厲害啊?”沈代玥今日活動了筋骨,雖然腿上挨了幾腳,但渾身暢快得要命。在心中仔細複盤了剛剛的情景,總懊悔自己沒有發揮好,若是讓她重來一次定會乾得更漂亮些。
周言謙“......”
“不過我發覺你近日裡好像不大哭了?”沈代玥覺得按照他往常的性子,今日見著她和人掐架,肯定要急哭不可。
有?”周言謹不自覺地挺直了背,眼神一時不知道往哪兒瞟,心虛地看向一旁灌木叢。
“有啊!就上次咱們去你家偷,不是,取匣子時,我還見你偷偷抹眼淚呢!”沈代玥隻是好心地假裝沒瞧見罷,畢竟她是一個善解人意的好表姐。
“那晚那麼黑,你定是瞧錯了!”周言謙紅著耳根,生硬地轉移話題,“你那墜子呢,我來給你係上。”
“你知道嗎?我十歲生辰那年可沒有禮物!”
“啊?真的?”
“嗯,但祖母給我殺了隻雞,做了雞湯鍋子,燙點菌菇,可好吃啦!”
“哇!那你今年生辰有想要的嗎?”
想想。”在姑母這邊住,什麼都不缺,自己也似乎一直沒什麼特彆想要的。
“要不,你給我畫張相吧!”沈代玥突然想到了,她看過周言謙畫山水,很是傳神,畫張肖像畫應該也不成問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