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這懷春的少女呦!沈予棠在心中腹誹,麵上卻不露,笑著點點頭,溫婉道“你也知道,我一個人定是做不了主的,改日,我約了你大舅母來,看看可有合適的人家,也好相看起來。”
王珠還欲再說,被沈不動聲色地攔下“行了,你先回去吧!還有什麼想法,等你舅母來了再說。”王珠轉念一想,在自己的未來親事上,後母說不定還得聽舅母的想法,也就按捺了下來。
再說那巧婆去到朱家後就是一頓告狀,朱家老太太一聽,恨不得立時就要闖到王家去興師問罪,要不怎麼說晚娘可惡呢?瞧瞧這是打的什麼心思,叫她娘家嫂子家遭了罪的破落戶來接近珠寶兒,她不趕緊去攔著,這珠寶兒在王家怕是要吃乾抹淨,骨頭渣滓都不剩咯!
柳氏倒不這麼想,她知道那沈氏的性子,是能不管王珠的親事就不管,生怕哪裡做得不好反倒落人口舌。這事啊!十有八九是王珠那妮子自己搞出來的。
巧婆還在那兒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訴,柳氏聽著不耐煩,皺著眉手一揮就讓她先回去,“行了,你趕緊去好生照應著珠姐兒吧!這事兒有老太太看著呢,那沈氏不敢的。”
“大媳婦兒啊!我先前叫你打聽的人家怎麼樣了?實在不行讓虎子娶了她也行。”虎子是柳氏的二兒子,朱老太太思量著,不管嫁到哪裡?嫁回朱家來才能叫她最安心。
“老太太,虎子哪成呐,整日書也不好好讀,就知道出去玩,他可配不上阿珠。”柳氏伸手給老太太奉上一盞茶,“您放心,我這裡是打聽了幾家人家,改日就去王家與他們說說看。”
笑話,她統共就生了兩個小子,都跟眼珠子似的寶貝著,讓她兒子去將那尊佛娶回家,不是要了她的命嗎?
“彆改日了,就今日吧!晚了好點的小郎君可都被人挑走咯!”朱老太太是過來人,知道相看親事,輪到後麵,可就儘是些歪瓜裂棗了,那怎能與她家的珠寶兒相配。
“行行行,老太太,您彆急,總歸是怎麼個章程我要擬一下!您在家就等著好消息吧!我儘快。”
說歸這麼說,這具體先看個哪幾家也是要好好考量考量的。家底不能差了,家裡人口還要簡單些,而後又不能是長子,不然就阿珠那個性子,沒兩天就被婆家嫌棄了。
柳氏扶著額名人將媒人上次送來的單子打開,好一番挑挑揀揀。
馬車骨碌碌地駛過老街的青石板路,路過一家點心鋪,一個小丫頭跳下去取了兩份鋪中賣得最火熱的蟹殼黃。北風從厚重的簾縫中鑽了進來,小丫頭機靈地趕緊將木門拉上。
柳氏抬眸看了一眼,又繼續打著案幾上的一張檀木小算盤,上次讓人遞了帖子約了今日要去王宅,來不及盤算的賬隻能在車上抓緊了。
他們兩家一個在城北一個在城東,中間剛巧要經過維州最出名的點心鋪子,是已一早柳氏就命人去定了兩盒子點心。上次夫君回來與她說了,為了幫阿珠打聽人家的事,結果給人惹了禍端來。
今日一是為了阿珠的親事要去商議,再一個就是上門去賠禮道歉了。雖說隻剩兩個小娃子,但這該有的禮節還是該有,不然往後朱家與沈家真要結仇了。
維州說大也大,說小也不小。兩家在生意場上也是經常碰麵的,有的結還是趁早解了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