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1 / 2)

白茸不知道沈長離為什麼忽然要這麼對她。

他不是已經對她厭惡到不行了麼,甚至還要殺她,為何還要與她有這樣親密的行為。

白茸以前隻在書中讀到過蠱這種東西,從未親眼見過,更彆說操縱了。她完全不知沈長離為何要這樣問她。

沈長離顯然並不相信也不需要她的回答,隻是隨口一問。

他的神識已經侵入,在她體內搜尋。

這滋味實在太煎熬。

白茸眸底不自覺已經沁出淚花來,被迫仰臉啟唇,整個人都被鎖在他懷中,動彈不得。她極端羞恥,那種感覺宛如被迫在他麵前赤.身裸.體,完全是一場單方麵的入侵。

這個男人壓根就不是沈桓玉。或者說,是她以前從沒見過的他另一麵,冷血、傲慢又無情。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的唇緩緩移開。

男人神情冷淡自若,長指擦去唇邊一點水光,秀逸的眉微微皺起。

他沒在她體內發現蠱,甚至沒發現任何蠱的痕跡。

那他身上的異狀是為何,已經不是第一次了,每次都與她有關。

沈長離不喜歡這種不確定,找不到答案的事情,心情有些不爽。一時卻也想不到新的原因,莫非要將她再帶走仔細探查?他已經為這事浪費太多時間精力,實在不想再節外生枝。

白茸眸子還含著點點淚光,見他那雙深湛的琥珀色的眸子看過來,她渾身發抖,已經掙脫了他的懷抱,跌跌撞撞遠離了他。

他眸色微微變了變,麵色已經不自覺更為冷沉了下去。

不知什麼時候,天已經從黃昏徹底變為了夜晚,那籠罩已久的白霧終於緩緩消散,露出了城鎮原本的輪廓來。

殘月冷冷的輝光灑落在地麵,鬼魅般的樹影搖曳,中庭橫七豎八散落著青灰色傀儡堆積而成的扭曲的屍山,被劍氣摧破的門庭坍塌散亂。

而白衣男人氣質清冷,身姿修長,一塵不染,形貌宛如謫仙,他冷靜漠然地出現在這幅場景裡,隻有唇較平日略紅,竟絲毫不顯得違和,甚至有種奇詭的美感與和諧。

不遠處,傳來了少女清脆的聲音,“哥哥。”

楚挽璃狀態不錯,看來在幻境中也未曾受苦。

白茸忍著淚意,剛和他這般親密完,再見到楚挽璃,她有種不知從何而來的的不適。她從樹下起身,喚出袖裡緋,禦劍離開了。

楚挽璃狐疑又警惕地看了白茸背影一眼,不知道,為什麼每次,這白茸都會恰到好處出現在沈長離身邊。

沈長離看起來和平時沒什麼分彆,楚挽璃便也沒有多想。

他性子冷,壓根不近女色,便是他忽然轉性想找女人了,也絕不會找到白茸身上。

楚挽璃自恃與沈長離親近,她與他青梅竹馬,從小一起長大。印象裡,他一直就是這般性子,對誰都極有距離感。這麼多年下來,她也習慣了。

楚挽璃對他甜甜一笑,“爹爹說,哥哥你是專門過來找我的。”

沈長離神情比平時更冷,沒答話,不置可否。

他喚出灼霜,預備回宗。

楚挽璃隨上,麵頰浮出一點紅,“哥哥,我在夢裡也看到你了。比現實溫柔很多,我都……有些不願從幻境中醒來了。”

他語氣毫無波瀾,不鹹不淡道,“你還剩六魄,是還夠再待一晚上。”

……

他說話從不慣著她,冷冰冰的。楚挽璃也不知道該接什麼好,說不下去了。

這麼多年了,他依舊像是一塊捂不化的冰。

她想到自己的預知夢,歎了口氣,還是決定忍。

沈長離未來會成為修真界的頂點,他是三界有史以來最強的劍修,未來,也會在雷劫後順利飛升到上界,成為真正的劍仙,甚至造化還遠不於此……倘能成為他的道侶,受益不可限量。況且,她本也很喜歡他。

*

白茸飛得極快,風烈烈吹過衣角。

他莫非是疑心她給他下蠱?才用這種辦法來搜她的身?他如今不是那樣嫌棄她,一根手指都不願碰她的,為什麼一定要用這種方式?

她隻覺得屈辱又心寒,眸子含著淚,唇還在一跳一跳地疼。

袖裡緋這時蹦了出來,“他剛乾嘛親你?還親了那麼久,你們修士不是都清心寡欲要成仙的嗎,他是不是特彆喜歡你才親這麼久的?我就說他是你情郎,你還狡辯。”

白茸一言不發,任憑它聒噪。

她回到客棧的時候,塵無念和戴墨雲都已經醒了,兩人正在吵架,他們魂魄歸位時差一點就進錯了身體,都在互相指責對方。

“小茸,你這是怎麼了?”戴墨雲見她模樣嚇了一跳。眼圈微微紅著,唇也腫腫的,像是被人欺負了一般。

塵無念摸了一下鼻子,瞧著白茸,“我記得,那是個女妖怪吧。”

他們情況看起來還好。

白茸沙啞著嗓子說,“沒事。那妖已死,你們可以放心。陳師兄還在虞府,需要幾個人去接他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