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的起,我隻是想見你,你昨天才從卡裡取了五千塊錢,夠用嗎?”
我的語氣變得不善:“你什麼意思?花你幾千塊你還算上了?行,我早就知道你是個愛慕虛榮的男人,你就是嫌我窮是吧?”
“我沒有。”
桑晚那邊傳來一陣東西破裂的聲音,似乎是他起身時不小心撞倒了什麼。
他近乎是哀求的說道:“我上個月的獎金發了,有七千塊,我的錢,我的存款,我的房子,我的一切都可以給你,你見我一麵好嗎,我就是想看你一眼。”
我沉默了半響,勉強妥協:“就見一麵,多餘的你彆想了。”
桑晚定的見麵地點,在附近不遠處的公園裡。
他總是這樣無趣。
明明是個在夜店裡混熟了的貝斯手,卻不像他表演時一般的冷酷外放。
反而總喜歡扯著我去這種地方約會,說什麼有家的感覺。
我不想和他探討什麼有家的感覺,他說的話還不如他穿的製服讓我來的有感覺。
通體漆黑的重機車造型酷炫,男人穿了一件黑色的短款機車夾克,內搭純色毛衣。
這一身顯得他寬肩闊背,搭在地上的長腿更是長的沒邊。
察覺到我直勾勾的視線以後。
桑晚掀起睫毛看了過來,那一雙黑沉沉的眼眸仿佛夜空中最深的寒潭。
桀驁不馴的五官透著一股子極度壓抑的戾氣。
他的指尖夾了支煙,皮質手套包裹住的手指顯得格外修長。
我喜歡看男人的手。
修長的指尖,關節處泛起的淡粉,用力時繃緊凸出的青筋......
桑晚長了雙足夠勾人的手,被皮質半指手套一包裹,更透出幾分禁欲的味道。
我從他的指尖接過了那根未燃儘的香煙。
對視的那一瞬間,吸進肺裡的煙都變得格外的滾燙。
“不是答應了我不抽煙的嗎?”
“都分手了,你還管我嗎?”
“也是。”
我沒有過多糾纏這個話題,剛要從他車上將我的行李拿下來,腰身卻突然被他抱住。
男人寬闊的胸膛抵著我的後背,潮濕的淚水觸碰到了我的脖頸。
我沒想過他會哭,他是個很要強的男人,從不肯在任何人麵前示弱。
“哭吧,哭夠了就放開我,我還有事。”
桑晚語氣透著股近乎病態的偏執:“留下來好嗎?我再也不提結婚了。”
“這不是結不結婚的事。”
我的手指在他側臉上輕輕摩挲了兩下,像是逗小狗一樣勾著他線條淩厲的下顎:
“我是個花心的女人,你認識我的時候不就知道了嗎?像我這樣的人是不會為任何人停留的,彼此之間有一段回憶就夠了,彆讓我難做人。”
桑晚不知道聽懂了沒有,他這人特軸,認定了一件事就不回頭。
我最怕的也是這種男人。
一旦纏上了就逃不脫,像是被蟒蛇的尾巴禁錮住一樣讓人窒息。
他長久的沉默,讓我誤以為他還想再說些什麼挽留的話。
我甚至都想好了相應的對策,可最終卻隻有他塞進我手裡的那一疊鈔票。
“我往卡裡打了三萬五千八,現金是我剛發的獎金,等我下個月發工資了還會往卡裡打錢的,你先用著,不夠再和我說。”
“你給自己留了多少?”
“我還有錢。”
“你他爹的有個屁的錢,你兜裡有幾個子我還不知道嗎?”
桑晚自嘲道:“都分手了,你還管我那麼多乾嘛?”
“我怕你沒錢了窮的出去賣。”
我說最狠的話故意刺激桑晚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