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表現實在太過於正義凜然,季星榆找不出任何瑕疵。
他在冷風呼嘯中沉默許久,聲音發顫道:
“我媽不喜歡我,她說我是個賠錢貨,嫌棄我浪費家裡的糧食。”
季星榆微微側過頭,撥開了柔軟的栗色短發。
白嫩的左耳上有一道很明顯的疤痕。
陳年的痕跡留在上麵,一看就是被人用力掌摁才會落下的痕跡。
他的嗓音又輕又軟,透著麻木的痛苦:
“姐姐,我的這隻耳朵其實聽不太清。”
被掌摑打到接近失聰......
我有些震撼,但更多的是滋生的慶幸。
要是季星榆是個家境美滿,享受了母父寵愛的男生。
就憑我之前那極度下頭的發言。
他此刻都絕對不會跟我有任何交集。
但他沒有任何退路。
沒有人給予過他無條件的愛,唯一渴求來的愛還是家人的施舍。
這樣的男孩可憐又好騙,輕而易舉的就能讓人任意拿捏。
隻要給他一點點虛假的愛,連物質都不需要付出。
他就會宛如飛蛾撲火一樣淪陷。
不管我以後對他做出惡劣百倍的事情。
他恐怕都會像一條真正的小狗一樣乖乖跟著我。
我抬起手輕碰著他白嫩的耳垂,憐憫道:
“我以後會保護你的,不會再有人能傷害你了。”
被觸碰的耳垂柔嫩泛涼。
季星榆泛著水霧的眼眸望著我,仿佛眼底隻能容下我一般的專注。
我知道他肯定在這一瞬感動了,虛無的保障和未曾得到過的依靠。
他根本就沒辦法拒絕。
我暗示道:“你有沒有住過電競酒店?想不想試一試裡麵的機子。”
季星榆捂著耳朵後退了一步,白皙的肌膚泛起潮紅:
“不用了姐姐,我晚上回家住就好了。”
“那我們去吃點甜品,逛了這麼久你也累了吧?”
吃甜品比住酒店委婉的多。
剛才拒絕了我一遍的季星榆,此時不好意思再拒絕我第二遍。
他靦腆的點了點頭,跟著我一路往下走。
老城區我之前做業務的時候來過。
三百米以內有一家網紅甜品店,好看好吃,收費也高。
我一個人的時候吃點無所謂,再帶個辣弟就覺得有點貴了。
我輕描淡寫道:“這家店我之前來過,味道不怎麼樣,我帶你去吃一家正宗老字號的。”
季星榆乖乖點頭:“好。”
我口中的老字號在一公裡開外的地方。
剛走出去沒多久,季星榆就已經冷的臉色發白。
“穿我的外套吧。”
“姐姐不冷嗎?”
“我體熱,你小男孩多穿點衣服,彆凍感冒了。”
我借著披外套的動作在他的肩膀上輕碰了一下,纖瘦柔軟的觸感讓我心神一蕩。
真軟啊。
白幼瘦的典型代表。
季星榆此刻在我眼裡不像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更像是一頭雪白待宰的羔羊。
......
另外一家老店人滿為患。
我找了張空出來的餐桌,丟了一包紙巾給季星榆:“你擦一下桌子,我去點糖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