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收菌子最低都有一百以上了......”
“你都說了是外麵。”大姐嘲諷道,“有本事你就出去啊?”
村民捏著手裡的麻袋不說話了,窩囊的低著頭被大姐冷嘲熱諷。
酸蘿卜咬起來嘎吱脆香。
我打量著村民的穿著,約莫四十出頭的年紀,一臉懦弱,手指上都是染料的痕跡。
等他和大姐聊完以後,我跟在他的身後離開了民宿。
“哥,你們菌子怎麼賣的?”
村民被我唬了一跳,身子微微往後傾:
“你要買菌子?”
“買。”我道,“我是外地來收菌子的,你們家裡有多少算多少,我都要。”
“真的嗎?”
“包真的,我給你開一百三一斤,但是品相要好,差的我不收。”
“都是好的!”村民激動道,“我上山摘的菌子都是好貨,你放心。”
“你嘴巴說有什麼用,要讓我驗了貨才行。”
我沉聲道:“你把貨拖到外麵,我不進你家,在門口驗完,沒問題我就全收了。”
我淡定的態度迷惑住了村民,他摩挲了一下衣角道:
“我要問下我老婆。”
“這有什麼好問的,問了你還能賣嗎?”
寨子裡不允許和異性交談的規矩,約束著每個男人。
他能出來賣菌子,肯定是家裡的女人不頂事,迫不得已才出門。
這種人最好拿捏。
他缺錢,缺的發慌。
我隻要能給他錢,他就會想辦法給我的舉動找到合適的理由
。
我跟著他進了苗寨。
在他從房子裡拖出一袋的菌子後,我爽快的給他付了錢。
“謝謝.....”
村民拿著比以往多了一倍的收入,激動的臉都有些漲紅。
我狀似隨意道:
“對了,你知不知道木喬的家在哪裡,我在網上和她溝通過,順便收一點她的手工藝品。”
村民點錢的手一頓,納悶道:
“木喬的貨都在老板手裡寄賣,你可以直接在民宿買。”
“你又不是不知道大姐有多坑,我來都來了,能直接從你們手中收肯定更劃算,我給的價格絕對讓你們滿意,你等於是變相的幫她。”
巴彥山一家民宿壟斷,動腳趾頭都能想出來。
民宿老板肯定從裡麵抽成不少。
我收這袋菌子花了小千元,相當於釣大魚之前的打窩。
不投出點血本,怎麼能讓村民放下戒備?
他思索了好一會兒才道:
“我給你指路,你買完東西要馬上離開寨子,不能逗留。”
“行!”
......
屋子裡是植物染的味道,熏著一塊紮染的布料。
紡織機占據了最中間的位置。
周圍堆著木桶,晾曬杆子,還有用於刺繡的花線。
我一進門,就被這刺鼻的味道嗆得打了個噴嚏。
“你是誰?”
木喬嗓音粗糲的發尖。
她身形枯瘦,兩鬢泛白,手裡拿著一根長杆子。
“我是攝影師,你叫我思榆就好了,我之前在社交平台上跟您聊過天,您還記得嗎?”
“寨子不歡迎外人拍攝。”
我不死心地走到她身邊,幫著她把紮染布料從水裡撈了起來。
“姐,拍宣傳片對你隻有好處,你在網上售賣的成品一件才幾百塊,你要是有名氣了,到時候炒作一下,一件萬元都是輕輕鬆鬆。”
“我不缺錢。”
我有些氣急:
“你家就這麼點大,怎麼會不缺錢呢?就算你不缺錢,難道你不想過更好的日子嗎?”
“滾出去,不然我找人趕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