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琉青給我的鈴鐺,順手拿出來給他看:
“看到沒有,你們寨子裡的帥哥送我的禮物,他都邀請我進寨子找他了,你怎麼比大人還頑固?”
銀質的鈴鐺在我的手裡晃動。
布峰的眼神從一開始的茫然變成恐懼,他顫聲道:
“你見到他了......”
“見到誰?琉青嗎?上次我就跟你說我見到他了。”
布峰的表情更奇怪了。
我說不上來他的眼神是困惑還是害怕。
隻知道他的嘴唇不斷顫抖,吐出來的聲音又細又弱:
“他怎麼會願意見你,他怎麼會給你鈴鐺......”
“被我迷住了唄。”
我大言不慚道:
“他也到了適婚的年紀,對我這種優秀女性心生愛意不是很正常嗎?”
“不可能,他是寨子裡的“種”,“種”是不可能愛上任何人的。”
“什麼叫“種”?”
布峰自覺失言,補救道:
“你聽錯了,反正他不可能愛上你,他肯定是要放蛇咬死你!”
“你個小破孩!”
我氣得抬手要教訓他,卻見他一溜煙直接跑進樓裡。
吊腳樓內部構造複雜。
我一個外來人肯定追不上他。
我在原地氣的肺疼,下次要再讓我遇見他。
我高低要把他抓起來狠狠教訓一頓!
陳旬灰頭土臉的蹲在寨子外麵等我。
他身上的背包拉鏈被扯壞。
身上的衣服沾染著大片的泥土。
像是被人按在地上狠揍了一頓。
我新奇道:“半天不見你怎麼這麼狼狽,你闖進人家家裡了?”
“沒。”
陳旬低落道:“我想問他們一點問題,裡麵的村民一看見我就拿掃把趕我走,還有男人說我不要臉,故意來勾引他們的女人。”
我樂了:“你個平板身材,居然也會被當作假想敵,他們不要太自卑了。”
陳旬道:“跟我的身材有什麼關係!你的心不要太臟了!”
“好吧好吧,這波算我的。”
我蹲下來道:
“你確定你沒乾彆的事了,他們總不能無緣無故打你吧?”
“沒有啊。”
陳旬道:“我就穿著這身衣服,找了幾個掰蒜子的大哥問話,剛說了句你好,他們就用很奇怪的眼神看我,然後找人把我打出來了。”
“你們雄性之間惡意這麼大的嗎?”
我嘖嘖兩聲,心底愈發慶幸自己是個女人。
我問兩句話,最先遭殃的是那群男人。
陳旬問兩句話,遭殃的是他自己。
有能力的人地位就是不一樣。
方方麵麵都會受到優待。
我替他把背包撿起:
“要不然你還是回家去吧,這裡不適合你。”
“我不回去。”陳旬道,“我一定要查下去。”
“你個小男人怎麼這麼頑固。”
我歎氣道:“行吧,你想知道什麼,我明天想辦法幫你問一下。”
陳旬拍拍身上的灰爬了起來。
他充其量隻能算得上是清秀的臉上,露出了個笑容:
“謝謝你。”
“小問題。”
我擺擺手,被他吹捧的有些飄飄然,覺得他倒也不是一無是處。
臉長得一般般,身材不咋地。
但好歹嘴巴說話還是挺甜的。
當個鴨仔挺合適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