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青的話吊足了我的胃口:
“你在寨子裡到底是做什麼的?”
“我是“種”。”
琉青慢悠悠給我倒了一杯茶水,彎著的手腕柔白纖細:
“我能替寨子養‘蛇’,布繡賣不出去的時候,她們就靠賣‘蛇’維生。”
果然如我想的一樣。
深山的寨子,能一直維持著不與外界接觸的狀態。
靠的絕不僅是她們三瓜兩棗的手工藝品。
養蛇不夠體麵。
寨子裡的女人不會願意自己動手。
其他的男人又被禁錮在家中。
隻有孤身一人的琉青最好拿捏。
隻是我一直沒在寨子裡看到養蛇基地。
也並未在琉青身上看出一點養蛇人的特征。
如果光靠琉青一人養蛇。
產量又怎麼可能供應得上整個寨子維生?
我頓了頓道:“養蛇挺辛苦的吧,你一個人怎麼能養那麼多?”
琉青輕聲道:“我養的‘蛇’不一樣。”
“能有什麼不一樣,特彆長,還是特彆毒。”
我對男人的事業總是有些隱約不屑。
哪怕
琉青憑借一己之力供養這個寨子。
我也不相信他能有什麼特殊的本事。
琉青嗓音低柔,吐字間透著些許蠱惑的意味:
“毒。”
我撩起眼注視著他道:“什麼毒?”
“能殺人,能治病的毒。”
琉青道:“你會像她們一樣害怕我嗎?”
“我怕什麼?”
我笑著將手搭在他的手腕上,手指輕撚著他的腕子撫摸。
“我要是怕你,早在你第一次把蛇放出來的時候,我就應該跟那群人一樣屁滾尿流地逃跑了,哪裡會眼巴巴求著給你送飯?”
我不怕他。
不管是一開始見麵,還是現在琉青坦白過後。
琉青在我心底的形象一直都是漂亮的小可憐。
被寨子裡的人孤立。
孤僻到隻能和自己的寵物蛇相伴。
要是我和他交換一下。
我不放把火把寨子燒了。
都算是我善良。
哪裡會像他一樣乖乖的任人欺辱。
一個小男人,就算是養蛇又能翻出什麼水花?
說不定以後我們還能一起合作辦個養殖場。
他負責基礎的養殖技術。
我來管理運營,做大做強。
到時候錢不是嘩嘩的往口袋裡流?
“等我拍完宣傳片,我想辦法聯係下養殖這一塊的老板,你有這一身的技術,在外麵也能混的很好,到時候我們強強聯手,包賺錢的!”
琉青對我口中描述的輝煌前景,似乎並不感興趣。
他聽我規劃著未來,柔軟的臉頰撐在手腕上,輕聲道:
“我一個月隻能養三‘隻’蛇。”
“產量這麼低。”我難掩失望,“你養的蛇種很嬌貴嗎?”
“多了,我會死。”
哪有人搞養殖會要命的。
除非他拿自己的命去養。
現在都什麼年代了。
不可能有這種無私奉獻到愚蠢的行為。
我隻當他是在轉移話題,改口道:
“你就這麼傻傻的給寨子創收,你沒有自己想要的生活嗎?”
琉青凝視著我,剔透的眼眸困惑:
“想要的生活,是什麼樣的?”
我笑道:“你不知道?有人想要錢,有人想要家,有人想追逐夢想,選擇不同,過的日子也不同。”
“你想要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