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我可不怕她們。
我是過了明路的人。
再怎麼說都和之前的身份大大不同。
今天進門的時候我走的還是正門。
進來的時候那叫一個昂首挺胸,闊步向前。
木喬的家門打開。
我迫不及待地起身,卻見木桶幾乎是憑空在漂移。
底下露出的兩節瘦弱的小腿一顫一顫。
遠遠看上去像個大肚桶在自己蹦躂。
“怎麼是你?”
布峰把木桶放在了地上,熟練搬起凳子踩上去曬布。
他身高還沒有杆子高。
需要很費勁地用手指不斷地撥弄。
才能將另外一頭的布料撐平拉直。
我拉拽著另外一頭的布料,故意不讓他成功:
“乾嘛不理我,前幾天我還給你糖吃了呢。”
布峰大聲道:“你是壞人。”
“我現在是你們寨子裡的人,不是壞人,你還得叫我一聲姐。”
布峰氣得小臉通紅:“你騙人,你騙了琉青,還騙了所有人。”
“你又不是琉青,你怎麼知道我騙他?”
我道:“我是真心想嗬護他,保護他,就算我是個騙子,我也沒從他身上拿走任何東西,你們寨子裡的人全都吸他的血,你們才是
最可怕的。”
“男人就是要給寨子做貢獻的!”
布峰道:“寨子把他養大了,他不能離開寨子。”
我冷聲道:“供他吃喝就叫做養大他了,他給整個寨子賺的錢,都夠養活你們所有人了!”
“你強詞奪理!”
“呦,還會說四字成語呢?”
我淡定道:“彆跟姐吵吵,現在木已成舟,琉青是我護著的人,你們再怎麼叫都沒用。”
我算是看透這群人了。
什麼叫做寨子裡沒有年輕男人。
恐怕他們根本就沒法把琉青當人看。
一個個的手腳健全。
不出去外麵找工作也不談合作。
全指望吸一個人的血過活。
就算不拍這個宣傳片。
看在琉青這張臉的份上。
我也不會讓他繼續困在這灘淤泥裡。
琉青在我心裡。
儼然成了一朵柔弱可憐的小白花。
就算身上帶了點玫瑰的刺。
也不會對我有任何傷害。
救他於水深火熱之中。
一是能得到他的好感。
順帶滿足一下我拯救美人的大女人心理。
二是能讓竹岈寨斷了一大部分經濟來源。
如果琉青不再給她們提供經濟支撐。
她們就不得不尋找讓寨子維係下去的發展。
屆時我的宣傳片便可順利推進。
保不準她們到時候,還會倒貼錢求著我拍。
我算盤打的嘩嘩作響。
表麵上仍是一副高傲姿態:
“你彆被她們洗腦了,你要是稍微的有點良心,就應該感到愧疚。”
布峰年紀尚小。
聽不太懂我的大道理。
被我的思維拐進去以後,臉色有些發白:
“是,是嗎......”
“對啊。”我道,“你怎麼從木喬家出來,她是你的誰?”
“她是我阿媽。”
我一愣:“小孩子不要隨便騙人,我都蹲了她那麼久了,從來沒在她家門見到過你。”
“我不和阿媽住在一起。”
我還是不信:“那你住哪裡?”
布峰指著二樓的一間小房。
那間房我路過的時候瞥了兩眼。
因為裡麵破舊的裝飾,和敞開著的門。
我一度以為是某戶人家的儲物室。
卻不想是布峰住的地方。
“你爸呢,他不照顧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