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觀古今,少有這樣大肚量的人。
我收的越多,越覺得不太好開口借錢。
小幾萬塊對於他們這種階級的人來說,不算什麼大錢。
但要是真連這點錢,我都需要開口借。
在他心裡我還算什麼女人,不真成吃軟飯的了......
我不合時宜的自尊心,總是在各種奇怪的時刻發作。
彆人說我厚臉皮,我不否認。
可我這樣厚臉皮的人,多少也是有一點可笑的自尊心。
要是這世上能有個完美的男人。
看穿我心裡的防備和窘迫。
心甘情願將所有家產都倒貼給我。
順便再自願洗衣做飯,替我打理內務。
說不定我就不會像現在一樣窘迫自卑了。
我強撐著的自尊心,讓我送走了沈言書。
好在他答應接下來都會來送飯。
至少我能在他這蹭上一個禮拜的夥食。
季星榆穿著藍白條紋的病號服,抱著膝蓋,坐在病床上。
他生的乾淨清秀,精神不振的樣子都
惹人憐愛。
我揉了揉他的發頂,在靠近的時候,他主動埋進了我的懷中。
季星榆的聲音發悶:“姐姐,你把我的日記給他看了嗎?”
我眉心一跳,沒想到他們居然會聊到這一步。
於我而言,他精心準備的日記在我眼裡隻是廢紙一遝。
但對於他來說,卻是小心奉上的過往。
這種真心,被另外一個堪稱情敵的男人批判審閱。
難怪他剛剛會如此有攻擊性。
我垂眼望向他,笑著道:“怎麼會,應該是他拿東西的時候看見了。”
季星榆沒說相不相信。
他隻是仰頭望著我,眼裡湧出的淚光和忐忑看的人揪心:
“姐姐,他去過你家嗎?”
“言書是大學教授,他對我的工作有幫助,來我家裡是為了跟我探討工作方麵的問題。”
我微眯著眼絲毫不慌,嗓音甚至都是溫柔的:
“星榆,你要是能幫到我,我也會讓你來我家。”
剛剛還在詢問的季星榆不說話了。
他垂頭喪氣的像是被打蔫了的茄子。
估計在痛恨自己為什麼不再努力一點,能為我的事業做出貢獻。
撒謊被戳穿時,最好的辦法不是認真跟他解釋。
而是將矛盾移交。
為什麼會找彆的男人,還不是因為你不夠優秀。
為什麼會更喜歡彆人,還不是因為你給的不夠多。
隻要將錯誤都歸咎於受害方。
我就可以享受壓迫他,換來的利益與好處。
我知道季星榆一定會自卑反省。
我就是知道才故意這麼說。
女人口中的每一句話都帶有目的。
什麼超絕鈍感力。
什麼直女心思大大咧咧。
我心裡算的比誰都清楚。
裝傻轉移話題能換來好處,為什麼當傻根承受一切。
眼見著季星榆的情緒愈發低落。
我伸手拍了拍他的背,裝作無意般安慰道:
“沒事的星榆,你這樣也挺好,每個人都有特長,你和他的賽道不一樣,你們都是我的好朋友。”
“姐姐,我會努力的。”季星榆低聲道,“等我再爬上去一點,我能去姐姐家裡,給姐姐做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