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騸......”
我有氣無力罵了一句,徹底被現實打垮,成了個廢人。
還有三個月才到下個季度。
要是我這把穩住了,直接參加培訓衝刺第二波比賽。
估計兩年之內,我就能爬到我想要的位置。
現在我死在了第一步。
一步錯步步錯。
參加過培訓的攝影師,水平原地增長一大截。
不但能拿到下一場宣傳賽的透題卡,備賽時間也比正常人要更長。
我這把精心準備都打不過人家。
下一把又怎麼和提前拿到透題卡的大神比?
按照IC總部每年的晉升製度。
一年平均造就兩到三位新晉大神。
我今年開了個稀巴爛的頭,後麵一係列計劃全都被打破。
Lina安慰了我幾句道:“姐,晚上去喝酒吧,這次搞不定,不代表下次沒機會,說不定下一場的宣傳賽你能成呢?”
“不喝了。”
我拿起桌上放著的煙盒和鑰匙,勉強露出了個笑:
“幫我和季姐請個假,我出去散散心。”
Lina知道我心情不好,沒有強留我:
“行,姐你去外麵逛逛,需要姐們的時候發消息,我隨時有空陪你喝酒!”
Lina的話讓我覺得
自己沒那麼孤單。
我坐在寶馬上,將車窗全部打下來,吹著深秋的冷風。
透進骨子裡的寒冷,悲催浮起的發絲衣角,讓我有種被全世界拋棄的痛苦。
我沒錢的時候,最大的苦痛不過是手頭窘迫。
喝不起酒,至多對著辣弟調戲的時候,被彆人嘲諷是個窮屌絲。
那時候我滿不在意,一無所有,所以無所畏懼。
隨意找一片無人的草地,嘴裡咬著草根,仰望天空。
鼻尖呼吸泥土芳香,嘴裡嘗著苦澀草根。
似乎痛苦也不值一提,幾瓶啤酒下肚什麼都解決了。
現在我明明混出了點名堂,反而束手束腳害怕失敗。
事業好不容易有點起色,眼看著就要摸上有錢人的道路。
卻又遇上天上落石,狠狠將我的通天路給砸斷。
香水供應鏈出現問題,IC總部培訓計劃落空。
甚至我錢包比上班之前還要空。
出來散心都不敢開太遠,隻能窩囊地往家裡開。
生怕繞著高速路多開幾圈,連油費都付不起。
想賺錢的渴望,讓我的神經繃緊成一根直線。
斷裂的瞬間,恐慌的是底下望不到底的深淵。
如果我不曾嗅聞到成功的甜美。
我不會如此畏懼回到底端。
冰箱裡凍著一打氣泡水,上麵一串洋文我看也看不懂,瓶子摸著倒是挺高級。
估計是沈澤從國外帶回來的洋貨。
我懷揣著仇富心理,拿走了他兩瓶氣泡水。
喝進嘴裡的那一刻,完全沒味的氣泡直衝天靈蓋,衝的我頭皮發麻。
真他爹的難喝。
落難凰被鴨欺,連瓶氣泡水都看不起我。
不就是外國貨嗎?
不就是有點錢嗎?
味道做得這麼差,買了也是白瞎錢。
我把兩瓶氣泡酒都丟進了垃圾桶裡,焦躁地在廚房裡吞雲吐霧。
廚房灶台上被擦的光亮。
沈澤自己不搞衛生,時不時會定期請鐘點工來收拾家務。
我猜昨天他請了鐘點工來,隻是我回來的不湊巧,一頓飯都沒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