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套一脫,蘇慕白必招惹一堆粉絲。
我不想和他在街上被追著跑。
如果有東西要死纏著我。
我希望是錢。
但是錢不會長腳。
我的心臟也受不了被粉絲狂追的刺激。
我寬慰道:“穿著吧,眼睛一閉一睜就過去了。”
蘇慕白扯了扯外套,似乎是喪心病狂的想當街脫衣。
我一想到上次跟喪家之犬一樣的情景,就覺得一陣頭疼:
“乖,聽話,你隻要再忍耐十幾分鐘,就可以賺到普通人一輩子都賺不到的錢,你還不痛快嗎?”
“不痛快。”
蘇慕白收回手,自嘲一笑:
“彆人都說我是大明星,我卻連一點自由都沒有,我要時刻保持體型,要麵對猥瑣惡心的凝視,連深夜去便利店買瓶酒都要穿搭,不然被鴨仔拍到以後,所有人都會攻擊我不夠完美。”
他看向我,眼神羨慕:
“你活的比我爽多了,就算你打赤膊出門,彆人最多隻會躲著你,連當麵斥責你沒素質的人都沒有。”
蘇慕白的困境,在我眼中是多麼微不足道。
他太敏感了。
穿個衣服都覺得痛苦。
哪個男人沒被凝視過?
穿的帥氣,能讓大家對他們更“友善”。
哪怕這份“友善”,隻是幾句無足輕重的誇讚,是帶有惡意的凝視調侃,是幾塊錢的折扣。
但也是一種對男人“友善”的體現。
如果換位,我是絕不願意承受這份“友善”。
自由的生活和理所當然的態度。
當然比套在殼子裡,隨時跟著他人訓誡改變來的痛快。
但事實上我才是受益方。
我心知肚明,卻還是要勸蘇慕白聽話。
讓他們把提升自己的時間,花在提升外貌上。
我才能享受到更多好處。
資源不需要有自我意識。
習慣從各種維度上討好女性,才能讓女人的主導地位保持下去。
我道:“穿的帥你自己看了也舒服,有什麼不痛快的,所有男人都是這樣的,有些精致男孩還要晚上做個發型再出門呢,這是你們男人的特權!”
“我寧可不要這個特權。”
我不願意看見他覺醒,半真半假道:
“你要是不帥了,喜歡你的粉絲全都會一溜煙跑掉,說不定你去買菜都會被人嘲笑。”
“你會跑嗎?”
“我當然不會。”我道,“我早跟你說過,我不是外貌協會,況且這隻是一個無意義的假設,隻要你聽話,你就能一直過被人羨慕的生活。”
“我不想過這樣的生活。”
蘇慕白看著我道,“姐姐,我們私奔吧,去有海,有風,有自由的地方,我們一起去追逐人生的曠野。”
我咬著煙,想要嘲笑他幼稚的發言。
又驚覺自己許久沒有追逐自由的想法。
從我拚搏事業以來,我的人生似乎完全受困於原地。
季淮都有走遍全世界的攝影夢。
我卻隻想著掙完錢之後,狠狠打臉所有人。
夢想和現實無法並存。
我最終還是在時光的蹉跎下,成為了無趣的成年人。
我和他開了個詼諧的玩笑:
“如果你要私奔的話,恐怕要等到你徹底退出娛樂圈,才能光明正大出現在各大娛樂場所。”
“應該快了。”
蘇慕白拿出手機,屏幕上一串的全部是未接通話。
他打開其中一則回撥,女人的嗓音非常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