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目送妹妹進去,剛想找個地方抽煙,臉上就被纖白的手捂了一下。
蘇慕白低下頭道:“好冷,在外麵沒穿衣服嗎?”
“穿了。”我道,“可能是吹風了吧,妹兒死活要看樓底的螞蟻爬。”
“姐姐照顧她好用心。”蘇慕白道,“我也想你這麼用心的照顧我。”
“我還不用心?”
天殺的。
我這一整天四處轉,能擠出十分鐘看他一眼就不錯了。
還要我怎麼用心?
“我感覺不到。”
蘇慕白靜靜地抱著我,靠在我的肩頭道:
“寧醫生的時間都排滿了,他接下來一個月都會很忙。”
“我知道。”
妹妹要是找的不是寧醫生。
我還能動用點金錢手段,想法子約點私人時間。
寧醫生是真的排不出檔期。
找他的病人猶如過江之鯽,從早到晚都是滿滿當當。
我想見他都得碰運氣。
“我可以把機會讓給她。”蘇慕白輕聲道。
我有些意動,覺得這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你不治病了?”
“治不治都一樣。”蘇慕白道,“治了也不會好,治不好也不會死,你在我身邊,我就不難受。”
“我怎麼覺得你這瘋病越來越嚴重了?”
“有嗎?”
蘇慕白看上去似乎有些疲倦,靠在我的肩膀上就不動了。
他的麵色蒼白,唯獨唇瓣豔紅的惹人矚目,看上去很適合接吻:
“我吃了很多藥了。”
這句話應該是真的。
他整個人的狀態看上去安靜的不像話。
好像情緒不外顯,隻有壓抑的沉默。
這種狀態下不看心理醫生,真的不會出事嗎?
我腦子裡過了一圈,又覺得應該沒什麼大事兒。
他之前開演唱會的時候,不也全國到處跑。
在魔都也沒見他找醫生吃藥,怎麼回了首都就矯情上了。
犯不著。
要是真病的厲害。
屆時再花點錢,換個心理醫生不就行了。
是蘇慕白自己心甘情願。
又不是我拿槍抵著他的脖子逼他。
怎麼著也不能賴在我身上。
“行,那你等會和寧醫生溝通一下。”
我揉了揉他的發頂,難得溫柔道:“真乖。”
蘇慕白在我的掌心蹭了一下,嗓音沙啞的“嗯”了一聲。
我想順著他纖細的腰身占點便宜,他卻輕柔攥住了我的手。
蘇慕白臉色蒼白的笑著,眼神冷靜的不像話,似乎完全割裂:
“姐姐,我的病好像真的要好了,這裡沒感覺,不會像以前一樣發瘋的跳。”
我的手被按在胸膛上。
最接近心臟的位置。
我向前碰了碰。
除了單薄的一層肌肉以外,還有瘋狂在跳動著的心臟。
加速的心跳和冰冷的手。
我有種什麼東西要失去的錯覺。
但看向他時,又找不出這種失控感來自何處。
怎麼會跳的這麼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