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當我瞎了眼。”
蘇慕白黏糊的像是隻懶洋洋的大貓:
“我沒什麼好怕的,要是你騙我,隻怪我識人不清,我活該承受這一切。”
他的偏執和琉青不甚相似。
琉青是久不見人的封閉心態。
他的世界裡隻有我,除了死亡以外,他想不出任何挽留我的東西。
蘇慕白卻被完全當作物品使用。
所有人都隻在乎他漂亮的臉,柔軟的身段。
根本沒人在乎他的情緒感受。
他想要活下去,想在這樣的情況下不被逼瘋,就隻能先一步將自己錘煉成瘋子的姿態。
今晚我不應該接他回來。
我隻是一時色迷心竅,將一隻皮毛受損的漂亮大貓,接回家中玩弄。
他似乎覺得我是願意接受他。
想要跟他發展更進一步的關係。
這份移情太沉重,我有些難以接受。
在蘇慕白心裡,救下他的人變相的得到了他的使用權。
所以裝乖到現在,瘋狂吃藥壓抑病情。
他每分每刻,都在朝著我想要的方向前進。
一個人的改變,不應該是為了另外一個人。
一個人的精神支柱,也不應該移情到人的身上。
我之前隻是口嗨幾句,讓他把我當藥用。
他要是真把我當藥用了,那不是一輩子都要和我捆在一起。
我不可能為某一個人絆住腳步。
我心情沉重,不覺得自己辜負了彆人的感情。
我又控製不了這些小男人的情感。
他們要愛我,跟我有什麼關係?
我隻是覺得自己似乎可能,又要背上一條人命的負擔。
小瘋子固然刺激,玩起來也是真的要命。
“我抽根煙。”
我抬手摩挲著他的臉頰,從口袋裡摸出了一根煙。
在病人麵前抽煙是惡劣的行為。
作為一個有素質的女人,我起碼要離開這間房。
可帶給我煩惱源頭的人,正睜著剔透的眼眸望著我。
我內心深處的惡念再起。
如果蘇慕白再稍微正常一點。
沒有像現在一樣,得了一個隨時會死的瘋病。
我大可以直接收下他給的三套房,玩完就跑。
這世上的負心人那麼多,總不缺我一個。
可我隻是想要錢,我從來沒想過謀財害命。
要真為了錢,連基本的底線都沒有了,以後會做出什麼沒下限的事,更是我想都不敢想。
人要對抗的不隻是騸蛋的現實,還有心底無休止增長的欲望。
控製住了發大財,控製不住鐵窗淚。
這三套房子我拿不了,至少我現在不能拿。
太燙手了。
這不是錢,這是上麵鑲著金邊的燙手山芋。
我敢拿了這筆錢跑路。
按照蘇慕白時刻發瘋的姿態,他哪一天在病房上吊都沒人知道。
這支煙不單是為了緩解我煩悶的心情,更是我小小的報複手段。
想要讓他眼含淚光,同我一起陷入這無儘的深淵。
寥落的煙草味,讓蘇慕白逐漸蹙起了眉頭。
他沒有讓我停下,隻是抬起手撫摸我的脈搏。
我衝著他的臉吐了口煙圈,報複他在通道裡對我吐的煙:
“不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