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我才發現我也擁有財富。
我比那些人都年輕。
年輕意味著我有個好身體,有個健壯的身軀和聰明的大腦。
我的雙手可以給我自己創造財富。
沒有人會一直窮下去。
隻有不想成功的人,才會放任自己一直在淤泥裡深陷。
我放下酒杯,認真的跟她對視道:
“姐,我會好好做的,你放心。”
“彆把氣氛整的那麼嚴肅。”
楊姐扯出一個笑容:“我不是要給你增加壓力,你現在已經夠努力了,我的意思是,有些事情你不必給自己設限,在做之前不用想著做不好會怎麼樣,你還年輕,你的人生有那麼多種可能性,你不用畏縮不前。”
過來人就是過來人,一語道破了我現在的困境。
我爬的太快,升的太猛。
一朝擁有了自己的事業,心性和閱曆卻沒跟上去。
根基不穩的下場,就是做事情容易瞻前顧後,思慮太多。
從來沒得到過的人,不會畏懼失敗。
得到以後,我反而容易顧慮太多。
其實這不過是一個不成立的假設,就算我把事情辦砸了又能怎麼樣?
那麼多合夥人跟我一塊扛著,天塌下來也輪不著我。
人生的容錯率大到難以想象。
一次證明不了自己,我還有下一次機會。
隻要我白思榆活著,就不缺爬上去的機會。
我感恩楊姐的提點,也為她的處境感到悲哀。
如果真跟楊姐所說的一樣,那麼農家樂真的是她最後的退路了。
她之前工作掙到的錢,足夠支撐她跟妹兒度過下半輩子。
但一個習慣在職場上呼風
喚雨的人,不會甘願在四十多歲的黃金年齡退出舞台,成為一個吃喝玩樂的無能廢物。
經營農家樂是她眼下最好的選擇。
我隻是抱著賭一把的心加入,楊姐卻隻有農家樂這一條退路。
妹兒的身體狀況,不允許楊姐反複綜合衡量。
或者說她現在也沒有什麼過多的精力,去花費在農家樂身上。
我跟她作為同一條船上的人。
她攜我上青雲路。
我登淩雲頂,也要將她拽上來。
“姐,我還是那句話,以後妹兒就是我的妹兒,你是我的親姐,不管你們倆生什麼病,隻要有用得上我的地方,不管有多難,我也會想法子幫你們。”
“你不用這樣。”
楊姐嗓音沙啞:“我不怕賺不到錢,我就怕彆人把我當廢物看,我這人自尊心特強,從小到大什麼都要做到最好,彆人看我都要仰仗我的鼻息,我真受不了被人當廢物看。”
我端著紅酒杯一飲而儘,將所有的苦楚都化為酸澀的酒液,灌入肺腑之中:
“楊姐,我說句真心話,彆說你看不見了,就算你腿斷了,手也動不了,整個人癱在床上,就你這腦子,你都能賺到普通人一輩子賺不到的錢,你怕什麼?世事無常,乾他爹的!”
楊姐笑出了聲:“你丫的咒我呢?”
“我沒有,我就是想說句心裡話。”
我提起酒杯,晃晃悠悠地往她的杯子裡又添了點酒,腦子已經有點發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