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準備聽她多勸楊姐兩句,卻沒想到她直接翹著腿撕碎了策劃書:
“還投個屁,姓鄭的貪得無厭,我昨天給她送了兩百萬的禮,她今天屁都不值一聲,連老娘的飯局都不吃,還指望她能把這事給辦成了?”
“說不定鄭局今天真有事。”楊姐給她杯子裡添了杯酒。
元宇抬起杯子一飲而儘:“今天這事大家彆放心上,就當我一時衝動才失了智,農家樂的項目照常推進,山莊我要是辦的成就辦,辦不成我一力承擔,絕對不會影響各位的投資。”
一頓飯吃完,撕碎了一地的策劃書。
隨著房門打開,包廂外的走道呈現S形的形狀。
宛如大樹生根,每一根支脈都連接不同的包間。
我觀察著來往的服務生,手中的打火機有一下沒一下轉動著。
楊姐拿過我手中的打火機,給自己點了根煙,微眯著眼道:
“今天這事你怎麼看?”
“我怎麼看?我躺著看,豎著看,笑看人生。”
我沉聲說道:“她想拉投資,總得自己把事搞定了吧,她難道還指望著我們去替她走上邊的關係嗎?”
楊姐說:“我昨天見了一下我的老友,她說上邊是有點風吹草動,要是真能把審批搞定,元宇的山莊大概率能成。”
紙上的策劃寫的太誘人。
這不是首都幾套房的事,這是能掙幾棟樓的事。
錢的吸引力讓我蠢蠢欲動。
但更現實的是我沒有入局的資格。
之前的投資體量,完全不夠參與山莊項目。
一塊金坨子吊在眼前。
我卻像是看著胡蘿卜的驢一樣,隻能乾看著,往前走多少步都吃不到。
這種焦躁感讓我由衷的不爽:
“姐,你說這玩意要是真能辦下來,我們倆有沒有可能吃上一口?”
“風險太大了。”
楊姐注視著我說:“錢少還好說,對於你來說湊一下說不定能行,但是按她這個規模搞下去,你至少要再追加三百萬,合計千萬加的生意,思榆,不是姐看不起你,是你吃不下。”
楊姐臨彆前的話一直縈繞在我耳邊。
我打開酒店的照明燈,在白熾燈的炙烤下,像是一串即將被燒熟的日本燒鳥。
兩百萬,四百萬,一千萬。
階梯性往前衝的金額,意味著後麵獎勵無窮之大。
我不知道什麼叫做懸崖勒馬。
我隻知道這可能是絕地翻盤的一次機會。
可這麼大一筆錢,我要上哪裡湊?
可我要是不湊這筆錢,萬一元宇真有辦法走通鄭局的關係。
難道我眼睜睜看著金元寶從我麵前溜走嗎?
人一生中能有幾次被財神眷顧?
天上掉機遇,先給抓到風向的人,再給膽子大的人,其餘的人就隻能吃殘羹剩飯。
我就算混成IC集團的亞太區負責人,也遠不及這一次能撈到的這一筆。
坐在床邊抽煙,我手裡夾著的是蘇慕白帶來的男士香煙。
我的煙早就在白天被霍霍了個乾淨,隻剩下一個空虛的煙盒。
爆珠炸開清冽的水果味,讓尼古丁混雜更加高級的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