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燈麵前的劍也被拿開,她看著擋在麵前的煞神終於走了,連忙跪過去沈微慈的身邊將她扶起來:“姑娘,你沒事吧?” 沈微慈摸索著將落在地上的臨帖緊緊拿在手上,拉著月燈的手吃力的站起來。 深秋的涼意吹的她眼眸上的濕意更涼,她沉默不語的往回走,努力眨眼將眼眶裡的淚光都逼退回去。 院門口兩盞已褪色的燈籠的在秋風中微微有些淒楚的搖晃,她怔怔站在院門前,看著那搖晃的燈籠失神。 燈籠的光線映亮了沈微慈的臉頰,月燈側頭看過去,隻見沈微慈發絲落了好幾縷,衣裙微微發皺,還帶了些泥土。 隻是讓月燈微微難受的是,她看見了姑娘眼裡的淚光。 明明之前姑娘帶著她上山嶺裡尋藥,從山坡上滾下來也沒有落下一滴淚。 她心跟著一痛,正要開口,她就聽姑娘喃喃的聲音:“我不想再過寄人籬下的日子了。” 月燈心戚戚,緊緊挽住沈微慈手臂小聲道:“章公子一定是姑娘的良人的,往後姑娘嫁過去,就是主母夫人,不用再寄人籬下了。” “章公子一定會對姑娘好的。” 沈微慈沉默的看向地麵:“但願吧。” 沈微慈未將後麵的話說出去,走進了院子。 守在院門口的兩個丫頭見著沈微慈發絲微亂,忍不住跟上去問:“三姑娘怎麼了?” 月燈扶著沈微慈進去,又道:“姑娘路上回來天黑摔了,你們快去打些熱水來,姑娘手臟了。” 兩個丫頭便應著走了出去。 進到內室,月燈拿過沈微慈的手一看,才發現手掌上好幾處已經破皮了,她心疼的趕緊用帕子去擦白淨手掌上的泥,又氣惱道:“那個宋二爺到底怎麼回事,怎麼處處找姑娘的麻煩。” “天天牽著那麼條大狗,萬一哪天真咬著人怎麼辦?” “侯府裡就沒人能管管麼?” “還有他那手下也嚇人的很,跟個煞神欠她銀子似的。” 沈微慈安靜的看著手掌:“侯府裡若有人能管,就不會讓他養狗了。” 月燈頓了下,又疑惑的看向沈微慈:“為什麼慧敏郡主改嫁給大老爺,大房卻沒有子嗣呢,隻有宋二爺一人,那以後的爵位落誰頭上?” 沈微慈看了月燈一眼:“你倒關心這些。” 這時候外頭的熱水進來,月燈忙去潤了帕子給沈微慈擦手,一邊道:“也不是我好奇,就是我聽丫頭們都說這事兒呢。” “說的說要落到三房的大爺身上,有的又說沈大爺雖有官身,但才情不足,且母家稍微薄弱了些,且三老爺又是個閒散花天酒地的,將來撐不起門楣,皇帝寵信宋二爺,說不定還會讓宋二爺襲爵。” “不過這事就有點說不過去了。” “總之底下人說什麼的都有。” 沈微慈看著月燈:“你從哪兒聽的這些?” 月燈就道:“下人裡沒事都說呢,我去廚房吃飯時,各房的丫頭都有,什麼消息都有。 () xs。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