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刑文飛覺得根本不可能。
他又不傻,難道感受不出來秦素之前喜歡他?
咚咚咚!
刑文飛敲響了秦素住處的大門,然後在門旁邊站得筆直地等著。
老舊的房子裡,樓梯間隨著安靜下來,聲控電燈熄滅了,刑文飛站在黑暗裡,抬起左手腕,江詩丹頓的夜光指針指在了午夜十二點,他盯著秒針看,每一秒,他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越來越強,他知道自己在緊張,秒針才跳過五格,他就又去敲了一次門。
咚咚咚!
他又退回到門旁邊,筆直地站著。
要是秦素來開了門,他也絕不會讓秦素看出他的狼狽和急切。
秒針一格格地跳著,又過了五秒,他再次敲了門。
咚咚咚!
秒針繼續一格格地跳著……沒有人來開門。
刑文飛抿緊了薄唇,眉頭也皺起來,他臉上褪去了年輕給他的所有明朗,隻剩下了煩躁,還帶上了不豫帶來的威壓。
他再次敲了門。
咚咚咚!
依然沒有人來開門,但隔壁的鄰居卻因被打擾而控製不住來開了門。
秦素家隔壁是一戶五口之家,一對學校職工夫妻,一個小孩子,還有一對照顧孩子的老人。
開門的是老人家,眯著眼睛打量秦素家門口的刑文飛。
刑文飛來S城會心上人,即使到得他的住處,他有很多衣服可以換,且和秦素在一起時,大多數時候都不需要穿衣服,但他這天急急忙忙來S城,依然好好打扮了。他在A國上學時,算是比較自由派的人,經常隻是隨便穿穿,但和秦素在一起後,他每次來S城,都會仔細搭配衣服,所以,他這時候穿著一身知名奢侈品品牌的高定男裝,真絲立領白襯衫配黑西服,外麵是一件黑色風衣,看著很簡單,實則每一處都恰到好處地展現一個人的優雅和品味。
老人看到這麼一位帥氣的年輕人,當即也不忍心苛責了,反而問起他來:“你找秦老師嗎?”
秦素每天隻回家睡個覺,本該和鄰居沒什麼交集,不過他父母來這裡住時,和鄰居家裡建立了極其親密的鄰居情,於是隔壁鄰居老兩口對秦素很了解,加上秦素每天早上去上班時,有時會和出門去送孩子上學的老人遇上,這樣遇上,總要打招呼,再一起走一段路,一來二去,秦素和他們的關係也近了。
刑文飛深邃的眼眨了眨,吸了口氣,讓自己放鬆了一下麵部肌肉,才讓自己用比較親和的語氣說:“是啊。叔叔,你有看到秦素嗎?”
老人說:“我們遇到的時候少。不過,他今晚可能沒回來呢,我們沒聽到他家有聲音。”
刑文飛雖然失望,隨即又鬆了口氣,心想秦素不是不願意給自己開門,隻是沒有在而已。
老人突然意識到什麼,又審視起刑文飛來,“你怎麼沒有先聯係秦老師嗎?這麼來找他做什麼?”
他的警惕,幾乎是要把刑文飛當賊了。
“有事想和他當麵說而已。既然他沒有回來,那我就先走了。”刑文飛沒有在秦素住處門口多待,對老人道了一句謝,就趕緊走了。
走出單元樓,就是兩株高大的銀杏樹,這個時節,銀杏樹葉呈現出金黃色,在路燈光裡,筆直的樹、金黃的葉、婆娑的樹影,形成了一副孤獨又清雅的畫。
刑文飛看了看樹,意識到秦素這天早上發的微信朋友圈裡的銀杏樹,就是這兩棵樹,發的樹葉,就是這裡地上的樹葉。
他現在就站在秦素早上站立的地方。
刑文飛想了想,拿出手機開了照相功能,調節到夜景拍攝,根據秦素早上發的照片的角度拍了銀杏樹和地上的樹葉,又點開秦素的微信,給他發這個照片,隻要他看到,他肯定會明白自己的意思。
自己在這裡等他。
刑文飛想,這樣發照片,應該不算是示弱吧,但秦素一定會感動,說不定馬上就回來找自己了。
刑文飛覺得這麼做是最好的辦法了。
但圖片一發出,就顯示了發送失敗的感歎號,還有一排小字提醒他——“夢入江南煙水路開啟了朋友驗證,你還不是他(她)朋友。請先發送朋友驗證請求,對方驗證通過後,才能聊天。”
從沒有被人刪除過微信的刑文飛,皺眉盯著手機看了好幾眼,他才意識到,自己被秦素刪除賬號了!
為什麼要這樣!
刑文飛完全不覺得秦素需要這樣對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