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就這麼一邊泡腳一邊聊天,從這天吃的東西到看的展覽再到一些雞毛蒜皮的事,秦素實在覺得聊這些太無聊太浪費時間了,說:“你們腳都泡起皮了,快起來吧。”一下子把水流按摩關掉了。
秦父起身來,擦了擦腳,又把秦媽媽扶起來,問她:“有兒子給你按了,腳好些了沒嘛。”
秦媽媽:“你說能不好嗎?”
秦素又給兩人講了一下浴室的使用方法,這才和刑文飛一起出去了。
秦媽媽過去反鎖了房門,對秦父說:“老頭兒,你說小文家裡是不是不知道小文和秦素的事啊?”
秦父簡直想對她翻白眼,不過因為這太不符合他的領導身份了,他控製住了自己的麵部表情,一臉肅然說:“你說呢。肯定不知道啊。”
秦媽媽說:“我剛才差點都要提去拜訪他父母了,好在是一下子腦子一激靈,沒說出口。”
秦父說:“暫時先彆給他壓力吧。這種事,除了我們這種開明的父母,其他人家願意接受的,不多!”
他說著,頗為領導範兒地搖了搖頭。
秦媽媽愁道:“哎,這樣一看,兩人還難著呢。也不知道將來會怎麼樣。”
秦父說:“畢竟秦素大那麼多,怎麼也要體貼點,彆去逼小文了。先過一天是一天吧。”
秦媽媽異想天開地說:“小文這麼好個孩子,要是他是個女孩兒多好啊,你說是吧。”
秦父笑道:“婦人之見!要是他是女孩兒,那秦素喜歡男人,還和他在一起啊!”
秦媽媽:“……”醍醐灌頂。
“秦素喜歡男人,還遇到這麼好個人。你老秦家祖墳冒青煙了呢。”
秦父:“哦?你這話什麼意思,你不是咱秦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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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素回到臥室,關了門,問刑文飛:“你媽找你有事嗎?要是有事,你就去忙你的事。彆為了我這邊,耽誤了你媽的事情。”
刑文飛抱住他,說:“隻是例行視頻,沒什麼事。”
秦素摸了摸他的臉,說:“今天謝謝你了,小文。”
刑文飛低頭親他的唇瓣,“為什麼要和我說謝。”
秦素:“你費了那麼多心思招待,把我的父母當成自己的父母一樣愛戴。”
刑文飛眨了眨眼,說:“那不是應該的嗎?我倆在一起,他們本來就是我的父母啊,不是連爸媽都叫過了嗎?你不會還要和我客氣吧?”
秦素捧著他的臉親他,“不是客氣,是真的謝謝你。我……愛你,和謝謝你,又不衝突。”
刑文飛心中很甜蜜,甜蜜到有些羞赧,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就故意轉移話題道:“那我們去洗澡吧。這邊的浴缸比叔叔阿姨那邊的還大呢。”他想,他爸縱享那麼多美人在側,但肯定不會明白“一生一世一雙人”到底是一種多麼讓人感動的愉悅。
因為父母就在隔壁的客臥裡,秦素麵對刑文飛的挑/逗非常拘謹,在浴缸溫柔的水流裡,刑文飛一邊撫摸他,一邊在他耳邊低笑:“這個房間裝修的時候又做了一層隔音,叔叔阿姨聽不到聲音。”
秦素滿臉緋紅,“這個浴缸壁很滑,還是去床上吧。”
一場被翻紅浪的魚水之歡之後,秦素倦倦地靠在鬆軟的枕頭堆上,惺忪著睡眼看著旁邊的愛人。
刑文飛正拿了一把指甲剪為他剪指甲。
秦素說:“我自己來剪吧。”
他平常要戴無菌手套和使用電腦,所以從不留指甲,但他指甲長得很快,三五天就得剪一回,其實這時候也沒什麼指甲,但剛才還是把刑文飛的背抓得疼了。
刑文飛不讓秦素起來,一邊認真地為他剪一邊說:“那些女人留那麼長的指甲,做/愛的時候,用指甲做凶器,都沒問題吧?”
秦素心說我怎麼知道。
刑文飛為他剪完了左手的,低頭親了親他戴著戒指的手指,又換了右手繼續剪。
秦素說:“那你替我剪了,我一會兒替你剪吧。”
刑文飛笑著點頭,“好啊。”
他給秦素剪好了,自己就靠在枕頭裡,把秦素摟在懷裡,讓他為自己剪指甲,狀似不經意地說:“我之前和那個葉一恒聊了幾句,他說那位鐘教授,雖然還是你們學校的老師,檔案和編製在你們學校,但課題卻幾乎都在軍科院了,他一年到頭也不會回你們學校幾回,是這樣嗎?”
秦素不知道他為什麼要談到鐘蠡身上去,而且還是在兩人都光溜溜的情況下。
秦素有些窘迫地抬頭看他,“嗯,是吧。因為那邊的實驗室條件更好,而且他的很多課題是用的那邊的資源,所以就過去做了。”
刑文飛握住秦素拿著指甲剪的手,翻身把他壓在了枕頭裡,目光灼灼地盯著他,說:“真是這樣嗎?難道不是因為葉一恒在北京,所以把他叫過去了。畢竟兩人一直分居兩地,是很難熬的,對不對?”
秦素一聽,大概知道他是什麼意思了,難道他想讓自己到G城來嗎?秦素對此還是有點排斥,第一是他的人脈現在基本上不是在S城就是在北京,他對G城根本不熟悉,也不認識幾個人,過來的話,太不方便了。而且,這裡是刑家的大本營,要是到時候直接對上刑文飛的父母,秦素在如今還真不知道自己能用什麼辦法說服他們,讓他們同意刑文飛和自己在一起。
一向對什麼事都比較有自信的秦素,唯獨對如何爭取刑文飛父母的同意沒有任何把握,不僅沒把握,他甚至連計劃都沒有。
他可以說服自己父母,但卻不知道該怎麼說服刑文飛的父母。
刑文飛看他蹙眉不答,就知道他明白了自己的意思,隻是不願意。
刑文飛把手伸下去摸他的兩腿之間,秦素身體一緊,去攔他,“不要了。”
刑文飛吻住他的唇,“我們總要為將來好好打算。我們都好好想想這件事可以嗎?要是你實在不願意來G城,那我就想辦法去你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