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文飛下樓時,秦素就坐在沙發裡盯著給他導師的請柬發呆,刑文飛在樓下逗留了十分鐘再上樓,秦素依然坐在沙發裡盯著麵前的請柬發呆。
刑文飛走過去,坐在他身邊,伸手抱住他,望著他的眼睛問:“怎麼了?是不是很為難?要不,我和你一起去吧。”
刑文飛和秦素的導師認識,而且還在一起吃過不少頓飯,秦素導師組織的有些學術論壇,刑文飛還讓公司做了資助。
秦素看著他笑了笑,“我自己去,你一起去,我會尷尬。”
刑文飛膩著秦素親他,有點傷心地說:“怎麼會尷尬?你導師私底下其實對我印象很差?”
雖然刑文飛也是給論壇資助的金主爸爸了,但給錢是一回事,讓大領導喜歡是另一回事。畢竟這個圈子,公司之間有競爭關係,私底下說壞話互相攻訐的情況可不會少。還不知道有多少對家去秦素導師跟前說過自己的壞話。
秦素輕輕揉了揉他的頭發,又摸了摸他的後頸,“怎麼會,他一直說你年輕有為,是沉得住氣做事的人,不浮躁。這是很高的評價了。”
刑文飛被他摸得很舒服,就得寸進尺把手伸進他的衣擺下麵摸他的腰線,“那為什麼我和你一起去,會尷尬?”
秦素被他摸得腰軟,又不方便把他擋開,隻得說:“你看啊,我比你大這麼多,我導師很可能會認為是我潛規則你,所以我們才在一起的。”
“噗……”刑文飛沒控製住,嗆著笑了起來,“潛規則我?”
秦素給了他一個“你彆鬨好好聽話”的嚴肅眼神,刑文飛隻好不笑了,把腦袋靠在他的肩膀上,專心致誌看著他,見他眼如蓮花瓣一樣,帶著一種柔美的魅惑,就心蕩神馳,說:“那你不能白擔了這個名頭,老公,你趕緊潛規則我吧。”
秦素被他憋笑的樣子也惹得想笑了,他歎了口氣,沒好氣地說:“和你說正經的呢,儘開玩笑。你想,我以前可在他跟前說過你們公司不少好話的。我導師可是個人精。他為人豪爽,但其實是膽大心細,腦子非常活,沒有什麼事不會在他腦子裡多過幾次,不然他憑什麼能夠從一個沒背景的人坐到如今位置?”
刑文飛趕緊點頭:“是,是。”手則非常不老實,一點點上移摸秦素的背。
秦素還在惆悵,“我說你們的好話,肯定是因為從你們這裡得到過什麼好處。那我導師知道我不會求財,那麼隻能是因為看上你了,不管是故意賣你好所以幫你們說話,還是因為威迫你後幫你們說話,這都夠我導師對我印象變差。所以,現在的問題是,要怎麼和我導師講這件事,才能讓他不會覺得我以前幫你們說好話,是因為私心,而是出於公正之心。”
刑文飛一聽,的確覺得這事非常重要。
之前坐沒坐相的他,這下坐直了身體,說:“那我親自去找他比較好吧,說是我先看上你的。”
秦素瞄著他:“我覺得我導師不會相信。”
刑文飛:“為什麼?”
秦素說:“你又年輕又好看,有錢有勢,身邊美人如雲,想要什麼樣的人沒有,憑什麼看上我?我導師難道不會這麼想嗎?”
刑文飛:“……”
第一次聽秦素對自己有這樣的評價,刑文飛愣了一下,秦素這個評價自然是很高的,但也證明秦素在和自己的關係裡,其實還是覺得他處於弱勢,他會有不安。
刑文飛拉住秦素的手,輕輕籠著,又低頭親他的指尖,好半天才有些心疼地說:“素素,你是不是覺得不安,因為認為,我可供選擇的麵很廣,不一定非要是你。”
秦素其實很少這樣想,因為工作忙,還因為至今都和刑文飛處在那種相處不夠的熱戀狀態,知道刑文飛很愛自己。
要是沒有深愛過,秦素以前姿態都很超脫,看身邊認識的人鬨婚姻的矛盾,就會覺得這些人工作少了閒的,要是感情不好了或者沒感情了,就分開不就行了,人本來就是獨立的個體,並不是非要和另一個人在一起啊。
但和刑文飛在一起後,他就理解了那些人了。以前的他,也不過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要是現在刑文飛變心了,不愛他了,他肯定也可以接受,也會說好聚好散,然後繼續把所有時間都放在工作上,但他覺得自己肯定會像失去了生命的一部分一樣難過,他根本不可能做到超脫。
秦素說:“沒有,我知道你不會。”
刑文飛低頭親他的眼尾,又把他抱緊了,說:“素素,你眼睛紅了啊。”
秦素僵了一下,刑文飛說:“你很愛我,是不是?”
秦素身體更僵,刑文飛看著他的眼睛,又偏著頭去親他的嘴唇,秦素輕啟唇瓣和他接吻,刑文飛吻得很投入又溫柔,兩人擁著親了很久。
刑文飛本來很控製自己,不讓這時候動情,但身體根本不受精神控製,下麵硬得難受,他隻得抱著秦素深吸了幾口氣把這種難以控製的感覺壓下去。
他說:“你知道嗎,有人是永遠不會變心的。即使你不在了,也不會。你明白,我為什麼想趕緊和你結婚嗎?”
秦素捧著他的臉,撫摸他的唇角:“想讓我安心嗎?”
刑文飛搖頭:“不是。”
秦素:“那是什麼?”
刑文飛說:“我覺得婚姻契約,是人類這種其實很脆弱的生物,最偉大而神聖的發明和製度。它讓人至少有一種憧憬和期盼,讓人這種孤單的和同類競爭而生存的生物偏執地認為,這世界上,有一個同類,能夠和我同行,和我成為生命的夥伴,讓我不再孤單。所以,我想和你一起擁有它。那些踐踏摧毀這種神聖契約,甚至還對此不以為意的人,是非常惹人厭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