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晉,慶州地界。
清幽的林間小道上,幾名勁裝凶漢縱馬奔過,一副急切趕路的樣子。
其中還有一名年輕男子。
他書生打扮,長相不說貌比潘安,卻也頗為俊秀朗逸,隻是此刻被人綁在馬上,屬實有些狼狽。
孟吉對此十分鬱悶。
原因很簡單,被綁的這個男人就是他。
一個月前,孟吉倒黴催地重生到了這方世界,成了大晉慶州城內的一名世家子。
為什麼說倒黴呢?
因為這若是平平無奇的古代世界,也就罷了。
偏偏這世界怪力亂神,外有凶獸橫行、妖邪作祟,而且內部宗門林立、派係相爭。更難頂的是,孟吉還是個文不成、武不就的廢材。
這不。
就在上個月,還被拜入慶州某宗門,獲封親傳弟子的未婚妻上門退了親。
換作旁人,不指天大吼一聲“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那肯定是不算完的。
可惜孟吉是個從心之人。
在接受現實,並充分認識到了這個世界的的危險後,他早已決定老實地苟著。
反正自己隻是個廢物二代罷了。
到時候抄抄詩,釀釀酒,至多造些肥皂之類的小玩意賺些錢,然後娶上幾房嬌妻美妾,窩在城中作個逍遙自在的富家翁,便心滿意足。
但樹欲靜而風不止。
誰料今日竟被一群不知來曆的匪徒給劫了去!
最關鍵的在於。
孟吉完全不知道對方為什麼要抓自己。
“大哥!”
“你們真的沒有抓錯人嗎?”
馬背上,孟吉艱難地扭過頭,又一次衝正馭馬飛奔的濃須大漢問道。
大漢聞言低頭瞪他一眼,很是不耐煩道:
“小子,這是你今天第幾次問這個問題了?!老子很明確地告訴你,抓的就是你!”
“不是!”
孟吉還是不死心,“要錢的話,你們得去綁嫡子長孫才對啊!”
也不怪孟吉百思不得其解。
如今孟家年輕小輩有三四十人,他算是最不起眼的那一批,加上親娘死的早,更是爹不疼、沒娘愛,否則也不至於被人上門退親。
何德何能被一群修為高強的綁匪盯上?
“囉嗦!”
“等到了地方你就知道了!”
濃須大漢懶得再和孟吉掰扯,扯出一團麻布,就要堵住孟吉的嘴。
“停!”
正此時,領頭的劫匪忽然開口。
眾人聞言一驚,立刻齊刷刷地勒住了奔馬。
馬蹄聲散去,偌大的林子重新恢複平靜,隻有馬匹偶爾發出響鼻聲,若有若無間,一股淡淡的危險氣息漫延而來。
孟吉似有所感。
他瞧了眼如臨大敵的濃須漢子,然後順著他們的目光,扭過頭朝另一邊看去。
嘶……
隻見約莫七八丈遠的林間樹梢上,站著一位白衣勝雪的貌美女子。
她手提一柄青藍寶劍,黑長的發絲隨風拂動,映出一張波瀾不驚的清麗麵容,如墨的眸子裡,隱約透著一絲生人勿近的清冷。
“齊羽仙!”
領頭的黑衣大漢眼睛微眯,手指落向腰間的兵器,“你們素女閣還真是陰魂不散。”
素女閣?
孟吉一怔,忽的麵露喜色。
大晉武道昌盛,宗門多不勝數,又因行事風格與理念劃分為正邪兩派,其中素女閣便是最頂尖的一處正道名門,閣中弟子且全是女子。
這位名叫齊羽仙的女俠。
莫非是來救他的?
果不其然。
白衣女子眸光掃過孟吉,清靈的聲音無波無瀾道:“留下此人,我可不殺爾等。”
“否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