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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雙眼一如那日晚上向她求婚時般溫暖,難以想象所有紳士溫柔都是這個人偽裝出來欺騙女人的表象。

許淮朝目光與她相接,心臟重重往下一沉,然後又不受控製得、噗通噗通地狂跳了起來。

五年過去,她仍舊明豔貌美,哪怕身上多出些淩厲。

如果說五年前的沈杏是一朵溫潤的百合,那麼現在的沈杏,仿若一朵帶刺的玫瑰。

但無論五年前還是五年後,他看見她,心跳仍舊會控製不住地加速。

他又說:“這些年你過得好嗎?”

沈杏簡直被這情聖的肉麻腔調激得起一身雞皮疙瘩。

水龍頭裡直流而下的水柱將她白皙的手掌衝得有點兒紅,水珠四下飛濺,她伸手擰掉開關。

原先她一點也不想搭理他,正準備無視,忽的瞥見鏡中映出遠處伊思琪正往這邊探來的目光。

噢喲。

那就有意思了。

在許淮朝充滿期待的目光中,沈杏終於轉過身,對著他粲然一笑。

“托你的福,過得特彆好。”

許淮朝在她的笑容裡怔愣,沈杏伸手撩了下長發,做戲做全套,麵上還帶著甜美微笑,就是故意要讓伊思琪不斷往這裡瞧。

眼見伊思琪放下筷子,蠢蠢欲動要往這處走來,沈杏終於將臉上的笑意隱去。

“許淮朝,彆那麼叫我,真令人惡心!”

她穿越過來還不到一個月,腦海裡仍舊清晰記得那日踏進餐廳包廂,他緩緩曲膝跪下,對著她說的那些話。

惡心的感覺如同浪花翻湧,不停地往胸口堆積拍打。

偏許淮朝還聽不懂人話,竟是想上前一步抓住她的手。

“杏兒,杏兒,你彆這麼說——”

沈杏眼疾手快,往旁邊利落一躲,正巧同疾步走過來的伊思琪打了個照麵。

伊思琪一路跑過來的,一顆心被顛的七上八下,惶惶不安。

許淮朝是什麼德行她最清楚不過,剛才她坐的那個角度,隻能看見站在那裡停頓的沈杏,以及許淮朝的半邊身子,但這一點也不妨礙她直覺不好,忙一路奔過來。

果不其然,越走的近了,就隱隱約約能聽見一些模糊的說話聲。

當她和沈杏視線對上的第一眼,本能地以為會迎接沈杏劈頭蓋臉的一句嘲諷。

可是沈杏沒有。

不僅沒有,還飽含深意地朝她笑了下,“呀,真巧。”

這擺明了,就是剛才和許淮朝說了什麼,但礙於她過來就被迫中斷了。

伊思琪臉色一白,扭過頭去,看見已經調整好麵容,也同她微笑的許淮朝。

“思琪,你怎麼過來了?”

這句話聽得伊思琪心中猛地一刺,正要開口,又聽沈杏清靈地笑了一聲。

“那麼,就不打擾你們夫妻倆了。”

沈杏說完就毫不留情地走了,留下伊思琪和許淮朝這對恩愛夫妻大眼瞪小眼。

伊思琪更是大駭,整個人都顫抖了。

她了解沈杏的性格,沈杏是那種嫉惡如仇、愛憎分明的性子,按理來說,按照現在他們三人的處境,沈杏絕對不會如此禮貌地同他們道彆。

那就意味著……

她五指緊緊用力蜷縮,看向許淮朝,扯出一個僵硬笑容:“你們都聊什麼了?”

許淮朝擺擺手,目光躲閃:“沒什麼。”

……

沈杏回來落座後,還被許淮朝喊的那稱呼膩得直犯惡心,隻能頻頻喝水,企圖將那股惡心感咽下去。

這時候池禮忽然放下筷子:“饞?”

沈杏被他突如其來的問題搞得有點懵,一時沒反應過來,“嗯?”

池禮隨意道:“反正要胖也不是一天兩天能胖起來的,沒必要搞這麼可憐巴巴。”

沈杏:“……?”

誰可憐了?

她呆呆愣了兩秒,遲鈍的大腦終於後知後覺反應過來,聽懂他剛才蹦出來的那個字是什麼了。

饞你個大頭鬼!

她可是出了名的鐵石心腸,噴香的雞腿掛眼前都能做到無動於衷的自製力女王!

“沒,看見臟東西了,有點惡心。”

沈杏捧著水杯又飲一口,把臉轉向和池禮相反的一邊,正巧看見許渣男走回來,又趕緊將臉轉過來,又“咕嘟”咽下一大口。

池禮的目光順著她之前扭轉的方向望去,目光在臟東西身上不動聲色地打量一秒,起身去拿來一瓶酸梅汁遞給她。

沈杏有點兒受寵若驚地接過來,“欸,真是稀奇,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池禮無視掉她那點兒好奇的挑釁,冷冰冰回應:“隻是為了任務。”

果然!

她就知道他哪有那麼貼心!

沈杏對著他飛了個白眼:“知道了!”

【不知道為什麼有點點磕到了,忽然覺得他們倆來上這綜藝挺合適的!】

【合適什麼?都上成離婚前夕實錄了!】

沈杏將酸梅汁罐的拉環拉開,仰頭飲一口,酸梅汁酸酸甜甜的味道在唇齒間散開,終於把那股惡心感給壓了下去。

沈杏的眼睛亮了下,朝池禮投去一道讚賞目光。

但對方連眼皮都沒抬一下,隻低頭悶聲吃菜。

嘖。

觀眾們能不能給力點,趕緊把他們淘汰下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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