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九自酌自飲,旁若無人,聽著樓上琴聲悠揚,周圍各方文人墨客談天論地,朝堂廟裡,百香閣的姑娘似繁花錦簇,爭相鬥豔,一時間愜意無比。
突然間他眉頭皺起,因為他看到了熟人。
三皇子趙高和他手下的那對夫婦正緩緩走來。
三皇子趙高滿臉含笑,似乎遇到了久彆的好友,一臉親切的來到他麵前徑直坐下,笑問:
“朱兄弟許久不見,彆來無恙?今日來的匆忙,也不曾準備什麼禮物,就讓人送來一壺“玄玉美人”,不成敬意!”
朱九剛剛端起的酒壺又停了下來,看了一眼手中的酒壺,又看了看三皇子,一臉疑惑,問:
“這壺酒是三皇子送的?”
“正是!朱兄弟喜歡就好。”三皇子一臉客氣地說道。
朱九愣住。
他不明白這三皇子為何突然對他如此客氣,自己雖然名聲在外,這也隻是臭名而已,一度成為整個越國修真界的笑柄,令人聞之退避三舍,上次對方與他相見,還是一臉鄙夷,怎麼會突然風格大變?
莫不是有什麼陰謀?
心中如此想著,他暗暗提高了警惕。
三皇子趙高為人凶險狠辣,為達目的可以不擇手段,這種人,如蛇蠍一般,不得不防。
更何況,有前車之鑒,如今這世上還有他能夠相信的人嗎?
念頭閃動,他將麵前的酒壺輕輕的推了過去,似乎是有些生氣的道:
“三皇子,你這是可憐我嗎?還是想成心嘲諷我?
君子不食嗟來之食,這點骨氣我還是有的。”
三皇子一愣,轉頭看了看旁邊的黑白雙飛客,隨即又轉頭看著朱九,一臉認真的道:
“朱兄弟誤會了,本皇子絕對沒有半點輕視有辱之心,隻是誠心結交,想與朱兄弟攀上一點交情,日後兄弟飛黃騰達之日,可不要忘了為兄呀!”
朱九心中一沉,這三皇子明顯話中有話。
原先的朱九為了躲避洛天機,不惜自毀前程,自毀名聲,成天花天酒地,做這些為人不齒的勾當。
“朱九”這兩個字,在眾人的心中早已經根深蒂固,成為“敗類”的代詞,可這三皇子今日卻還要說出這麼一番話,難道是看出了些什麼?
似乎是看出了他心中的警惕,三皇子連忙擺擺手安撫道:
“朱兄弟彆緊張,誰人身上沒有幾個秘密?朱兄弟如此必然是心有苦衷,理解,理解!
日後朱兄弟但有所需,儘管提出,隻要本皇子能夠儘上一點綿薄之力,就萬萬不會推辭。
為了不引起他人的注意,也不打擾兄弟的雅興,本皇子這就告辭,告辭!”
三皇子說完,便起身離開。
他趁亂而來,又匆匆而去,加上朱九所在的位置偏僻,並未引人注意。
隻是看著三皇子三人離開的背影,朱九卻眉頭越皺越深。
他今日此舉,必然大有深意。
隨即他眉頭又漸漸舒展。暗自搖搖頭。如今他萬死之中求取一線生機,險而又險,領悟劍之意,明悟劍的真諦,修煉出劍氣,實力雖然算不得驚世駭俗,卻也不再是砧板上的魚肉,可以任人宰割。
這三皇子要是沒有其他心思也就罷了,要是真有不軌之心,那便是自己的敵人,而對於敵人,隻需一個殺字即可。
如此想著,他又一次拿起酒壺悠然自得的喝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