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小念沒想那麼多,她的眼裡隻有疾病。
她走上前站在大叔麵前,毫不避諱拿過他的手在把脈。
湛封卻不如她意,立即抽回手,居高臨下,“彆假惺惺了,我的死活跟你沒關係。”
他又要走。
紀小念不依,再次拿過他的手仔細感受脈搏的跳動。
意識到大叔的心臟越發嚴重,若不加以治療,用不了三個月,他可能隨時會心臟驟停。
很生氣,她站在他麵前冷了小臉,質問道:
“你是不是抽煙喝酒了?”
湛封睥睨的盯著她,“跟你有什麼關係?”
紀小念氣得咬牙,憤怒都掛在了臉上。
“是跟我沒關係,你要想死我也不攔著你,可如果你一心求死,那請讓我把我的女兒帶走,我不想她才會說話卻不知道要喊什麼。”
一般孩子開口的第一句不是媽媽就是爸爸。
媽媽不在身邊,爸爸又死了,那她到時候喊誰。
她才不要自己的女兒,活在爸爸去世的陰影裡。
湛封的臉色緩和了些,抿著薄唇矗立在那兒,一時難堪的說不上話。
天知道他有多希望這個女人因為他快要死了,能像曾經一樣心軟選擇留下。
哪怕隻是單純的給他治病也好。
所以這會兒他什麼也不說,什麼也不做,就看看小念能怎麼做。
紀小
念猶豫了片刻,丟下話:
“我先回去拿銀針包,再給你配些藥來,你這些天就彆去上班了,好好在家休息。”
她孩子都來得及沒看,轉身便走了。
湛封望著她瘦弱的身影很快消失,明明心臟還在抽痛著,心情卻又一下子變得舒暢起來。
所以這女人也不是完全沒有心,也不是真巴不得他去死。
意識到她還會再回來的,湛封整理了下衣衫,轉身回房。
紀小念去藥材市場買好藥,拿著針灸包過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
晚到湛封望眼欲穿,都以為她隻是哄他的,不會來了。
當彆墅大門被打開,保姆出聲喊:“少爺,紀小姐過來了。”
原本癱著靠在沙發上沒再報希望的湛封,忽而提起精神來,正襟危坐,又故作一臉不高興的樣子。
紀小念走向他,提醒道:
“你要不先去洗個澡,然後到床上躺著,我好給你紮針。”
湛封悶了會兒,起身來丟下話,“那邊飯菜都給你準備好了,你先吃個飯吧!”
他上了樓,沒人注意那張陰沉沉的臉忽而像是剝開雲霧一樣,瞬間就明朗展現出了笑意來。
紀小念確實有些餓。
為了找所需的藥材,她跑了好幾個藥店,好幾個中藥市場。
她也沒客氣,把藥交給保姆,叮囑保姆怎麼炮製後,她才去吃飯。
葉藍天下樓來看到她,很是驚訝。
“中午的時候見你沒來,我以為你不過來了,怎麼這麼晚才來啊?”
還在這裡吃晚飯,看來小念是打算今晚留下了?
紀小念看她,所答非問,
“你之前在電話裡跟我提的要求,我答應你了,等我的中醫館開起來,你就過去幫忙吧。”
葉藍天笑起來,挨著她蹭了蹭,“好,我就知道小念富貴了不會丟下我的。”
紀小念又跟她閒聊了幾句,用過晚飯後先去看了孩子,才去大叔房裡幫他紮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