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詩如何。”
“沒問題。”
林辰轉過身子,麵帶笑意打量沈青魚,一首宋代王安石的梅花,自喉嚨間輕聲傳出:“牆角數枝梅,淩寒獨自開。”
他剛開口念出前半首,沈青魚精致的麵容就陷入了沉思。
被稱為大乾三百年一出的才女,自然不是平庸無能之人。
從小飽讀詩書的沈青魚,立馬意識到林辰頗有才學,大概就是普通童生的水準。
遣詞簡單,宛若流水賬,距離她的要求,相差甚遠。
她靜靜等待林辰念完,既然是比才學,那就得尊重對方。
勝敗高低,要分得清清楚楚。
林辰也不急不躁,繼續開口:“遙知不是雪,為有暗香來。”
聽到後半首,沈青魚如遭雷擊,心裡反反複複低喃全詩,震撼莫名的抬起了頭。
她錯了。
六皇子不是童生水準,作詩的實力遠勝於她!
表麵簡單的詩句,往往更能擊中人心。
六皇子念的這一首詩,看似寫景,實則寫的是人。
仔細回味,沈青魚的眼前仿佛看見了一朵立在僻靜甚至冷清牆角的梅花。
它衝破嚴寒靜靜綻放,遠遠地向世人送去濃鬱的幽香,這是絕世之梅,也是絕世之人!
“這首詩可有名字?”
“梅花。”
“好名字。”
沈青魚吐出一口秀氣,柔聲道:“我輸了。”
她沒想到,自己未來的夫君竟然在才學水平上遠超於她。
願賭服輸,沈青魚問出詩句名字的刹那,就代表她接受了婚約。
她沒懷疑林辰作假。
因為像梅花這樣的詩句,不可能埋沒無名。
而且,沈青魚有一種奇奇怪怪的感覺,林辰念的這首詩,似乎是在寫她?
“殿下。”
“有一件事我很不解,你為何一心前往北境求死?留在皇都,有什麼麻煩我可以幫你一起。”
自知躲不過婚約,沈青魚好奇問出了內心的第二點疑問。
北境有大武侵擾,年年征戰,凶險萬分,為什麼執意前去赴死,白白丟棄了性命。
“難道你們沈家這些年,就沒有想過離開皇都?”
林辰詫異反問一句。
當年沈家男兒無一回還的事情他也知曉,按理來說,看透皇帝的沈家早就該離開了。
“父皇偏愛其他皇子,崇文抑武。”
“麵對外敵,隻知道一味忍讓,賣國求存。”
“待在這樣的朝堂毫無意義,要想保全大乾江山與我的性命,我唯有前往北境暗中積蓄實力。”
“北境雖然危險,但危險往往伴隨著機遇和希望。”
“我這麼說,你能明白嗎?”
具體謀劃林辰不方便說得太仔細。
該說的已經說了,就看沈青魚這個才女,能夠領悟到多少。
“殿下這番直白的話語說與我聽,就不怕小女子將此事告知陛下,用於退婚嗎?”
這番話明擺著說出,林辰之所以去北境,是有所企圖。
難道,林辰就不怕她泄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