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塵從兜裡掏出一塊碎銀子,遞給了侃嬸的鄰居蘇成。
“成叔,這點銀子,算是我也出一份力,給侃嬸買些吃食吧。”
蘇成連忙擺手道:“塵哥兒,這可使不得,你家裡還欠著崔麻子的銀子呢。”
“不差這一點,拿著吧。”張塵道:“給侃嬸弄些好的,日子總是有希望的。”
蘇成接過銀子,歎了一口氣:“還有啥希望,自從村長宣布了不再供奉山君,我們現在都不敢外出耕作,房頭屋後的地,也就種些青菜,終歸不是糧食啊。”
張塵沒搭話,他現在也沒有辦法,在外麵碰到最普通的妖狼也得跑。
回到家裡,張塵將剩下的銀子掏了出來,交給了大姐張巧兒。
“阿塵,你哪兒弄來的銀子?”巧姐一臉你是個賊的表情。
“姐,這可不是我偷的,是小莫他們幾個孝敬我的,以前他們總是欺負我,現在迷途知返追悔莫及,這點銀子隻是首付,他們說了,以後看到我就要給我銀子。”
巧姐一臉我信了你的鬼的表情,鶯兒在一旁倒是砸吧起了小嘴兒:“大姐,我想吃肉……哎呀……不吃不就不吃嘛,你敲我乾嘛。”
鶯兒的頭上被巧姐敲了一下,巧姐道:“這些銀子要攢著還債的。”
張塵聳了聳肩,也沒勸,勸了也沒用。
“大姐,咱家在村外有地嗎……哎呀……”
張塵的頭上也挨了一下。
“你還是這個家裡的人嗎,連咱家有沒有地你都不知道。”
“大姐啊,我這不是病糊塗了嗎,很多事情都想不起來了。”
張塵就是一個糊弄,並不擔心這姐倆會懷疑他已經換靈魂了。
就算讓她們知道了,又能怎樣呢。
這就是命。
“下晚日頭不毒了,我帶你去田裡看看。”
張巧兒隨口說了一句,根本沒指望阿塵能乾活,咱家這位張二爺,骨氣一兩沒有,家裡啥事兒都不擔,上不起學就找了一個去偷師的借口逃避勞作,也沒見偷來多少學識。
“好嘞,以後咱家地裡的活兒,我包了。”張塵拍著胸脯說道。
“哥,你不去王先生那裡偷師了?”
“偷師?”張塵愣住了,敢情原身還是有優點的,還知道上進。
王先生,張塵不是記得,而是認識,村裡有十幾家私塾,王澍就是其中一家私塾的教書先生。
“啊,當然要繼續去偷師了,不過不會耽誤乾活兒的。”
“哥,你變了,變勤快了。”相較於憂心忡忡的大姐,鶯兒畢竟還小,想不到那麼多事情。
張塵伸手摸了摸小妹的頭,笑道:“這場疾病,撿回一條命,讓你哥開竅啦。”
晚飯又是稀溜溜的野菜湯,張塵咋呼了要去地裡乾活,結果巧姐和鶯兒都說不餓,非要讓張塵多喝一點。
看著憂心的大姐和舔著嘴唇盯著湯盆的小妹,張塵又有些小感動。
“從明天開始,咱家頓頓大米乾飯,頓頓有肉,我說的。”
“大姐,我哥病還沒好,又在說胡話了。”
張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