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壽星好，小子張塵，見過老壽星。”
季老夫人笑得都合不攏嘴了：
“果然是個俊後生，人長得俊不說，還是個會說話的，我就說我家飛煙眼光準是沒錯的，塵哥兒了，你多大了，家住哪裡，父母都是乾什麼的，可還有兄弟姐妹啊。”
駱飛煙一把甩開季老夫人的胳膊，一跺腳：“奶奶，不來了，你這樣編排孫女倒還沒什麼，這麼說張公子可就有些無禮了。”
季老夫人把眼一瞪，佯怒道：“誰敢挑理，老太婆我就倚老賣老了，塵哥兒，你還沒說你家住哪裡，父母都是乾什麼的，家中可還有兄弟姐妹啊。”
駱飛煙衝著張塵歉意一笑，道：“張公子，實在不好意思，我祖母就這樣，喜歡拿我們這些後輩打趣。”
張塵也笑道：“無妨的，老夫人宅心寬慈，不拘世事，又豁達開朗，貴府上能有如此家風門規，應該是老夫人言傳身教之功。”
季老夫人用手拍著木桶邊緣，再次佯怒：“塵哥兒，你還要老太婆我問你第三遍嗎？”
張塵趕緊道：“回老夫人話，小子是富溪水鎮弦瑞村人，周歲尚不滿十六，家中父母早逝，還有一個姐姐一個妹妹，我們姐弟三人同甘共苦，相依為命。”
“不滿十六啊，比煙兒還小了兩歲，煙兒啊，奶奶可是沒看出來，原來你是喜歡弟弟的啊。”
張塵都忍不住樂了，這個老太婆，確實太沒個正形了。
在駱飛煙又是撒嬌又是不依之下，季老夫人總算不鬨騰了。
管家帶人稱完重量回稟道：“老夫人，大小姐，這條魚連頭帶骨一共一百二十斤。”
“嗯，知道了，就按五十兩銀子一斤，去賬房拿銀票來。”季老夫人是個比駱飛煙還大方的。
張塵趕緊擺手：“老夫人，可使不得，市價純魚肉一斤才五十兩銀子，小子最先跟大小姐報價是連頭帶骨二十兩銀子一斤，就按這個價格就好，實在不敢再高了。”
季老夫人看著張塵，半晌不語，倒是駱飛煙說話了：
“你這人，怎麼還矯情上了，你既然是賣魚的，剛才跟我祖母談笑時溫恭有禮還有點拍馬屁的嫌疑，不就是想要能把魚賣個好價錢嗎？”
張塵衝著駱飛煙拱了拱手道：“駱小姐此言差矣，我是禮尚往來，貴府對我如何，我待貴府如何，並無尊卑之意。”
季老夫人哈哈大笑，衝著駱飛煙說道：“丫頭，吃癟了吧，就說你們這些修道的，總覺得跟凡人不同了，非要分一個尊卑上下，我看塵哥兒說的就很好。”
“塵哥兒，我們駱府不占你便宜，自然也不會讓你吃虧，整條魚一百二十斤，四十兩銀子一斤，就這麼定了。”
張塵對著季老夫人躬身施禮道：
“那就聽老夫人的，小子謝過老夫人，謝過駱小姐。”
駱飛煙有點小尷尬，她知道剛才的話有點刺痛張塵了，其實這不是她的本意，她隻是順著話頭開個玩笑，想幫著張塵的。
不多時，管家取來的銀票，張塵也不看，直接揣進了兜裡。
“老夫人，不知貴府上可還需要闊口魚，如果需要，隔三差五的，小子倒是能有個穩定的生意呢。”
季老夫人笑道：“怎麼，塵哥兒，你不會是個喜歡姐姐的吧，真看上我家飛煙了，這是準備時不常的來套近乎嗎？”
張塵：“…………”
駱飛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