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上車,車門關上,狹小的空間壓迫感十足。
車內陷入了沉默。
僵持了半晌,沈戾被車內氣氛壓迫到喘不過氣來,剛想開口,手腕被人握住,一道身影裹挾著冷意壓了過來。
沈戾被困在角落,伸手推壓在他身上的人,“紀舟野,起開。”
“閉嘴。”紀舟野捏住他下頜,眼神玩味打量,“缺錢?”
那張臉近在咫尺,沈戾彆過臉去,掙開紀舟野的控製,推開他,“有事說事,彆動手動腳。”
手碰到一個東西。
沈戾側眸看過去,看到那盒子的一瞬間,臉都綠了。
東西應該是在剛拉扯時掉了出來。
視線與紀舟野對上,他拿起盒子準備塞回口袋,紀舟野率先握住他手腕,安全用品被抽走。
紀舟野把玩著手裡的安全用品,視線玩味,語氣卻異常冰冷,“沒男人不行?”
“確實,我沒男人不能活。”沈戾沒什麼表情,眼眶卻酸到不行,視線移向車窗外,不再看他。
怒火堵在胸口,幾乎要將僅存的理智燃燒殆儘,紀舟野看他,眸光深沉,“江清集團這麼久沒倒閉難道也是靠你出賣身體撐下來的?”
沈戾雙手握緊,青筋凸出,“紀舟野,你……”
不想跟他爭執什麼,也不想多在他身邊待一秒,沈戾打開車門,準備下車。
“沈戾,你今天敢走,我就毀了江清集團,讓它從這個世界上徹底消失。”紀舟野的神色比摧城的烏雲還要陰沉。
沈戾頓住,下頜緊繃,神情愈發冷厲,眼底儘是怒氣,“紀舟野,你發什麼瘋?你到底想乾什麼?”
紀舟野晃了下手中的方盒,“陪我,既然買了,不用也浪費。”
車子向紀舟野的莊園駛去,沈戾沒什麼表情的看向窗外,心裡堵得難受。
如果說紀舟野隻是為了羞辱他,那麼他成功了。
紀舟野不再是曾經那個少年,早已物是人非。
沈戾有些恍惚,那段短暫的時光仿佛是上個世紀的事情。
到莊園五點,眼前是偌大的現代式彆墅,泳池草坪,花房涼亭。
進客廳,管家迎上來,紀舟野說了幾句話,管家便離開了。
沈戾被帶進臥室,紀舟野語氣不帶絲毫溫度,“把自己洗乾淨。”
讓沈戾難堪,紀舟野並沒有多痛快,甚至煩躁加重。
“不會讓你白做。”紀舟野拿出一張卡,放在桌子上,“做完這三億就是你的。”
“沒想到我這麼值錢呢。”沈戾笑意不達眼底。
紀舟野沒說話,離開臥室。
他知道,江清就是沈戾的命,他不會反抗,也不能反抗。
紀舟野站在書房窗口,煩躁的扯了扯領帶,有些隱藏的情緒,在重逢後一發不可收拾。
無數次的想,隻要他開口,隻要他說他錯了,他就幫江清度過經濟危機。
可是他沒有,他寧願一個人承受,談合作被合作方刁難,喝酒喝到胃出血,連軸轉幾天不睡覺,低聲下氣去求人,也不來找他。
所以,他把這些年積壓的情緒發泄在沈戾身上。
沈戾過的煎熬,他又何嘗不煎熬。
這些年,誰又能比誰過的好。